咬月亮/余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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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昕芸被叫去办公室,并没引起大家注意,直到发现她跟陆行云一块被叫,才引起讨论。
好几个女生问,她都大方回:被怀疑早恋。
如此坦诚,还带点自我调侃,反而没人怀疑,只是笑:你俩确实走得太近,不怪班主任。
冷静下来,再回忆那晚,江昕芸只觉得窘迫,越细品,越想挖个地洞,然后整个扎进去。
如此好的机会,提什么不好,偏学老师提年龄,她不满十二,难道陆行云就满二十了吗?
那一刻,不知怎的,突然就羞耻得大脑不清醒,话说不利索,甚至闹出这么大个冷笑话。
后来,江昕芸又庆幸,这样也挺好,如果承认,不就意味着坐实早恋?
现在只是走得近了点,什么都没影,就被双方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教育,如果真有点什么,那还能得了?
但又烦恼,如果不承认,她的喜欢该安放何处?难道情似浮萍雨打沉?
这是江昕芸第一回喜欢,毫无经验,根本不会处理这种情况,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答案。
因为暗恋,找不到人倾述,一时间更迷茫无措。
休息时间,江昕芸总发呆,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她理智时,总觉得,不能影响学习,至少等两人长大点再说。
但喜欢是不理智的,她根本忍不住。
想他,想见他,想接近他,想和他说话。
一有时间,就开始想他;时间一多,就开始想接近他。
得知他有点喜欢她,更控制不住自己,一天不联系就心痒痒。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根本控制不住。
——
期中考成绩已出炉,江昕芸终于第一,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大课间,教室里闹哄哄,她趴在桌面,望着窗外阴天,纠结要不要主动联系陆行云。
那晚后,陆行云发消息,建议先避嫌,暂时别带早餐,风头过去再说。
她那会羞耻又尴尬,想也没想就同意。
等她缓过神,已经是一周后,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竟然已经断了联系!
江昕芸收回视线,轻叹一声,那晚已经够糟,过了一周,不仅没缓和,还越发严重。
如果她主动联系,说不存在,咱们还是哥们,莫名有点茶味,说我确实很喜欢你,这不是把脸凑上去找打吗?
江昕芸还没纠结完,许暖突然出现在身后,轻拍她肩头,凑到耳边笑着嘿了声。
她被吓得猛颤了下,表情略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笑:“吓死了!”
许暖笑:“这么专注,想什么呢?”
“发呆,没想什么。”江昕芸起身,脱掉外面校服,“走吧,去操场。”
许暖挽住她胳膊,正想说什么,突然一愣,松开她胳膊,偏头看她。
江昕芸莫名:“怎么了?”
“芸芸,”许暖上下打量她,一脸不确定,“你好像,是不是瘦了?”
“嗯?”江昕芸抬手捏了捏脸,“我瘦了吗?”
“嗯,瘦了。”许暖又挽她胳膊,笑嘻嘻,“我感觉,胳膊瘦了圈。”
自从因病肥胖、怎么都减不下后,江昕芸便很少照镜子,后来被同学冷暴力,别墅里更是镜子都没了,所以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不管有没有瘦,听到这话,江昕芸很开心:“哈哈,胖子的春天来了!”
“胡说,你根本不胖。”许暖笑,顿了顿,好奇道,“你最近怎么没跟陆学长一块了?”
提到这,江昕芸心情瞬间低落,无奈轻叹:“还不是因为被班主任训,先避一段时间嫌。”
“真莫名其妙,”许暖吐槽,“如果不能交异性朋友,干脆直接办成女校或男校得了。”
不是纯正友情,江昕芸不好意思义正言辞,含糊嗯了声。
许暖还想说,身后突然冒出贺兰的声音:“又在装逼。”
江昕芸回头看,见她一脸得意,虽然不清楚在得意什么,轻嗤:“又在关注你爹?”
贺兰瞪大眼:“你——!”
“嗯,我。”江昕芸风轻云淡,“什么事?”
贺兰气得不轻,但面对江昕芸,除长相身材,处处弱势,根本找不到反攻的机会。
冷静几秒,想到她跟陆行云被班主任训的事,来了底气,冷嘲:“你们都被班主任发现,陆学长也说别再找他,你别成天把他挂嘴上行不行?真好意思?”
江昕芸:“……”
最近几天,她注意力一直在陆行云和期中考,根本没空搭理贺兰,这会猎物主动送上门,怎么能空手而归。
江昕芸语气肯定:“是你跟班主任打小报告。”
“是我又怎样?”贺兰没丝毫羞愧,反而一脸高兴得意,“我说的是实话,又不是冤枉。”
江昕芸淡笑:“你真蠢。”
贺兰呆住:“……”
“你打我跟陆行云小报告有什么好?是能看我一蹶不振?还是能让陆行云好感你?”江昕芸一脸看蠢货的不忍直视,“你喜欢他,不为他好,反而造谣,告到班主任那,害他被训。”
顿了顿,完全想不通地轻啧了声:“你的喜欢真够另类。”
贺兰:“……”
江昕芸:“你告就告了,竟然还来跟我炫耀?这么相信我,不会告诉他?”
贺兰瞬间慌了:“你敢?”
江昕芸:“你放心,我肯定敢,也肯定会告诉他,是一个叫贺兰的女生打的小报告。”
贺兰咬着下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