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不起的女子,那模样儿约莫没有三十起码也得有二十五六岁……
严锦玉第一反应就是朝他姑姑看去,一旁的小宝儿还皱着小眉头,轻轻地扯了他一把,开口问道:“哥哥,妾,是啥?”
“噗……”严锦玉一个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严敏一记白眼,他小子瞬间可就安分了下来。
锦玉私下里把小宝儿拽到了一旁,他蹲下身来贴耳小声跟这小胖墩儿解释道:“妾,就是给你找个姨娘的意思!”
“姨娘?”苏愉辰又犯迷糊了。
多一个姨娘,那不就多一个人疼他,为何,娘亲的脸色这么难看呢。
“多了,好。”
小人儿一时间没理解明白这此姨娘非彼姨娘的意思,竟还站在人前,大声的说着。
一旁严敏的脸色泛黑,她干咳了一声,对锦玉叱责了一句:“胡闹。”
“这位姐姐,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何必这般糟践自己?”苏允弦根本不给敏敏难堪的机会,直朝面前的女子问道。
严锦玉站在一边儿捂嘴偷着乐,他姑丈这一声姐姐,喊的可真是好啊。
丁芝芝缓缓站起身来,她手指着身后,抽抽搭搭的说道:“爹爹去世三日,为人女,却连一口棺材钱都掏不起,总不能放任爹爹停尸家中,求求公子就收了我吧,到你家当牛做马都成,我只想能够体面的将爹爹下葬……”
原来是这样。
“系屎了嘛?”苏愉辰听的一知半解,他偷摸站在他锦玉大哥哥身边,往前偷瞄了一眼,小声问道。
一旁的昀儿忙上前去,一把捂上了苏愉辰的小嘴。
他这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谁晓得待会儿还要往外撂出什么话。
昀儿私下里朝着苏愉辰摇了摇头。
“一口棺材,何至于出卖自己?”苏允弦叹息了一声。
就在此时,苏愉辰眼前灵光一闪,他兴冲冲的跑到了爹爹跟前,一把从他的腰间扯下了荷包。
正当苏愉辰又打算像以往那般给予旁人金钱上的帮扶时,却被他娘亲一手拦了下来。
“想要给旁人施爱,是好事儿,想对他们施以援手也没错,但,要用自己的银钱,而不是去掏旁人的荷包。”
严敏俯下身去,轻轻地将小宝儿的手给拿开,嘴里还对其训斥道。
这……
苏愉辰急的满头大汗,之前他给奶奶和白爷爷他们买的那些干货,自己的那点钱银也没剩下多少了呀。
“夫人,您就行行好吧,咱们沙坪坝的人都说你们夫妻是大善人,您就帮帮我吧。”
丁芝芝似乎看出,这家中谁最有话语权,转身便跪在了严敏的身前,声声苦苦哀求道。
“娘亲,肿么办?”苏愉辰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面前这个姨姨。
严敏叹了一口气,手指着眼前的这大片的树林子,说道:“有些事,必须要用钱解决,而有些则不然,棺材是用木做的,既然买不起,为何不自己打一口?”
倒并非是这丁芝芝一上来就跪地不起,要让允弦收了她当小妾惹得她不悦。
而是严敏觉得,只是遇到了点坎儿,就这么自己作践自己,不去想实际的法子,而是要把自己卖了换银钱,这一点,就不可取。
毕竟第一次能把自己卖给人家,那下次再遇到点麻烦,卖什么?
“夫人,您倒是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女流,能砍得动这大树么?能打的出一口棺材么?”丁芝芝有些自怨自艾的坐在了地上,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严敏和苏允弦他们两口子。
旁人还说什么他们一家是那活菩萨,出手大方的很,空有虚传罢了!
丁芝芝眯眸打量了苏允弦身侧的严敏一眼,心中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在她看来,就苏生身边的这个苏夫人,善妒且还度量小,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
苏家那么有钱,苏生纳个小妾又能怎的?
“我们帮你伐木,一起打口棺材就是了,你这哪儿算事儿啊。”严锦玉说着,将自己身上背着的包袱递给了身后的小春。
对于伐木一事儿,丁族长没啥意见。
毕竟只是给丁芝芝她爹打口棺材,又不是砍一整片的林子,都是一个村儿的,遇上点麻烦,可见谅。
丁族长还让村里唯一的那几个壮丁跟着过去,一块搭把手,帮帮忙。
除了俩娃,就连严敏也跟着一块砍木材,用那椰树皮,一点点的摩擦木材板子。
“小宝儿公子,这位是谁?”
丁烯应了大人的要求,带着苏愉辰和昀儿在河滩上捡贝壳儿玩。
一听到这问话,昀儿便连忙走上前去挡在小宝儿的跟前,对丁烯解释道:“我叫云儿,是小宝儿的兄长。”
“哦,原来小宝儿小公子不是独生啊……”丁烯说话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昀儿,怎么瞧,他俩长得也不带像啊……
不过,这城里的公子哥儿和他就是不一样,不能比,各个都生的虎头虎脑,细皮嫩肉的。
丁烯望着自己满手是茧子且黑粗的手,直发愣。
前面稀稀落落的几棵椰树底下,就那么一个椰子落在了地上,偏偏就被这眼尖的苏愉辰给瞧见了。
他拿着手中的椰子激动的一路小跑回去给昀儿看,“能喝。”
昀儿还是头回见着这种带毛的椰子,之前马家也有,不过,只有给老夫人炖汤的时候才会放一些,她,肯定是没得喝的。
“云儿公子,你们先上去,我给这边的渔网弄一下。”
丁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