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后又看着苏娘子问道:“那不喊公爹婆婆,总不能还让人家丫头接着管你叫婶儿吧?”
“那就喊爹和娘吧。”允弦的脸上绽开了笑颜,俯身瞥了严敏一眼。
喊了这么多年的苏婶儿和山叔,忽的要让她改口喊爹和娘,到底严敏和苏娘子俩人都有些不大习惯……
但,苏娘子看向严敏时,那眼神里蕴含了满满的期许。
“娘……”
苏娘子一把将她拉起来揽入了怀里,笑的合不拢嘴,眼含两行热泪,颤抖的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小声呢喃道:“傻丫头,以后你就是娘的亲闺女,娘能名正言顺的护着你了。再不怕旁人说你的闲话,你啊你,总算是熬出头了。”
被深拥入苏娘子怀里的严敏,同时也是鼻尖儿一酸,她的脑海中就像是演电影儿似的上演着这些年来的一幕幕。
若要说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是谁,那莫过于她苏婶儿了。
甚至是允弦有时都抵不上,毕竟那小子还时不时的发个小脾气,使个小性子。
严敏这心底思绪万千,她不争气的趴在苏娘子的怀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娘,你放心,日后我定会跟允弦勤加努力,多赚钱,日后咱家的日子定能越过越红火,也好让你少操些心。”
身后的苏允弦抬起了手,想要宽慰眼前的俩人,但仔细回味了一下,但却又感觉自儿个是多余的那一个……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之中,顿了顿后又落下。
原本好好的一个敬酒,现在倒是成了大型认亲现场。
“这俩是我闺中密友,打小便厮混在一块,虽不是嫡系姐妹却胜似亲生一般,日后她俩,你就管她俩喊姨娘,这是你四姨娘,那个是你五姨娘。”苏娘子拿着丝帕,小心擦拭着敏敏眼角的泪珠儿,接着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柳四娘姐俩对她介绍道。
还未等到严敏开口呢,苏娘子接着又说道:“她俩终身未嫁,这把年纪怕也是嫁不出去了,这俩手里可不差钱儿,以后我闺女可跟着你俩了,帮你们这俩疯婆娘的养老送终,回头那点儿家当田宅,都得给我家敏敏留着奥!”
虽她知道苏娘子不过只是一句打趣儿的话,可还是引得她破涕而笑。
柳五娘哼了一声,甩了甩手中丝帕低声嘟囔道:“人家虽是年岁大了,又不是生不出来崽儿了,赶明儿街上就去找个野男人生个崽儿给我姐俩儿养老送终。”
欢声笑语一片中,允弦又被他那几个“叔父”们强行拽去一边儿上吃酒。
前院儿后院儿这一圈儿酒倒下来,旁人宾客倒是没醉,允弦倒是醉醺醺的趴在了桌上。
“不应该啊。”严敏焦急的让人端来了醒酒汤,俯身一勺一勺的给他往嘴里喂着,一边随口嘟囔道。
“啥不应该啊,前院儿后院儿统共是十八桌宾客,我姑丈每一位都要挨个儿给人敬酒,遇上那好热闹的还要再拽着我姑丈再喝上两杯,他那肚子才多大点儿,能喝不醉么。”
严锦玉站在一边儿上,手里还端着一赤红色上面贴着喜字儿的大铜盆儿,盆里还搁着给他姑丈梳洗用的帕子。
严敏仔细一想,确实是这道理。
她跟在允弦边儿上不过是个陪衬,旁人也不会要跟她喝酒,这么前后跑下来,确实,一人一杯酒也该给他灌醉了。
“得了,你帮我跟你奶奶说一声,就说你姑丈醉了,后面的事儿还要劳烦她来操持。我来帮你姑丈梳洗,我们便先歇下了。”严敏说着从锦玉的手里接过那铜盆儿给搁在了桌上。
接着她搀扶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允弦往里屋床上走。
严锦玉站在身后,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哟!”
还未等严敏来得及收拾这小子,他撒腿可就往门外跑,顺手还带上了门。
她气恼的叹了口气,接着拿起了丝帕沾着温水,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擦拭着允弦的脸颊。
清俊的颜脸上挺拔的鼻尖,狭长深邃的丹眸之上,那一对英朗的剑眉显得一副正派十足。
还记得她刚来苏家的时候,这脸还不是这样儿呢,还是一张肉乎乎的包子脸呢。
一眨眼,可竟长成了英俊倜傥的少年郎。
在帮允弦宽衣的时候,其实严敏的心中还是有些许忐忑的……
虽说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但,贸然的给他宽衣解带,若是此刻允弦醒了刚好撞见,会不会显得她太不矜持?
但严敏的余光瞥到允弦的脖颈底下不知何时沾染上了些许红色,兴是那喜服掉颜色,亦或者是旁的什么沾了上去,犹豫了半晌她还是打算帮他脱去外衫。
严敏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上擦拭着,即便是他躺着不动弹,可他那结实的臂膀上扔能隐约瞧见那棱角分明的沟壑,健硕的腹肌伴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动的。
她不过就是出于好奇,伸手轻轻地在他的肌肉上面戳了戳……
软软的弹弹的,哈哈,原来腹肌是这样啊?
严敏捂着唇,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岂料此时,一只有力的的大手反手将她的手掌裹入掌心之中,他的动作来的太过迅速,着实是将严敏吓了一跳。
她猛地一惊,险些没把床上的水盆子给打翻在地。
兴也是做贼心虚,严敏都不敢睁眼去瞧他。
“敏敏,敏敏……”少年昏昏沉沉之际,嘴里还在轻唤着她的名字。
“不对我该改口,喊你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