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i^后来吃饭的时候,又听到好几遍,我才猜到了句子的意思。
美海老公也听出了那句话的意思,问美海那旅馆怎么了。
美海犹豫了一下,才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了,浩子妈还添油加醋地说渲染一番。我听着怎么就这么恐怖呢。而昨晚是事情,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多恐怖的事呢。至少在我遇到的事情里,这件事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的。
如果不是她们两在场的话,我昨晚估计是呼呼一觉到天亮了。
大家都沉默了。因为在那个民族里,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就连美海也在一旁和她妈妈奶奶在小桌子上吃。
我和浩子妈是坐在大桌上的。虽然她们有这样的风俗,但是终究是要与外界接轨的吧。所以我们这些外面来的客人也就得到了上桌吃饭的权利了。
所以在美海妈妈说话的时候,我是艰难地回身去看着她,听她说话的。她那口音,说的虽然是桂柳话,可是我是十句只听得懂一句的。
之后,还是美海给我当了翻译。说是那旅店的老板,曾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三年前,也就是美海去大二的那年,那女老板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男孩子。
可也就是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女老板就因为产后病,病死了。
产后病能死人,在城市里,估计好几千才有一例的吧。可是在那落后的小镇上,这种事的几率要更大。因为这里的产妇并不是都去医院生孩子的。很多都是在家里生的。或者去医院生,生完了也马上回家的。并没有住院好几天的说法。
那女老板就是在旅馆里生的孩子,她老公在外地,也没有能回来,就他们家奶奶照顾。产妇死了,那奶奶就抱着孩子,东家吃一顿奶,西家吃一顿奶的过了满月。
也就是在二十八天的时候,(我们这里,孩子满月是按二十八天算的。)孩子发烧了,奶奶没钱带孩子去医院,就这么放在旅馆里。当晚孩子也没了。
我想着,这么看来,那孩子哭就是那死去的婴儿,而我们昨晚住的房间,那个原来一直不被使用的房间,应该就是产妇的房间吧。*”;那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应该就是产妇的叹气吧。发生这样的事情,哪里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几个人也都提议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睡好了。不就是一晚上不洗澡吗?
而那村长也承诺了,他让人去给我们挑水,我们五个人,他能提供十桶水。
可是我却是说说道:“还是去旅馆吧。不用麻烦别人了。再说我们也换了房间了。哪里没有死过人啊。人家那些学生不是也住在那里好好的吗?”
我坚持了,一次次的坚持,浩子妈问的理由,我甚至不说理由,就是肯定的要回去。
因为我在小区里的名声他们也知道,在我坚持了一会之后,浩子爸就同意了。
这样吃过饭,我们就下山了。冲槽上来用爬的,下去就轻松了很多。在一截路上,我看到了一片坟地。走过去,对着那坟拜拜,压低着声音说道:“兄弟姐妹啊,我是风水先生。不,我是师太。我想借点你的坟头土,我是要去救一个女鬼的。请你谅解。那个,我就要一小点,你就不用跟来了啊。”
虽然有点蠢,但是在没有铜钱的时候,我只能这么做了。说完了,我就在那倒扣的草皮上,抓下了那么一小点土。用我收在钱包里的曾经发的快递单子包了起来。
等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也是刚黑。找家粉摊,给我们炒菜。他们还在吃着,我就向那粉摊老板打听了镇子上卖文具的地方。
就算在落后的地方,只要有学校就一定会有卖文具的店。他们吃着,我就一个人走在石板小路上去找那家小店。
不是我胆子大,而是这个镇子真的很小,总共就四条路,在我读书的是,我就能把这个镇子的地形记好了。这么多年之后,这里压根没什么变化的。也就在街道上多出了四座砖混的四层楼,其余什么也没变。
找到那家店的时候,人家正在家门口吃饭呢。问了毛笔,人家有,就是学生用的那种两块一只的。
我买了。要带路,并不是说毛笔好才能带路的。农村的地理先生,很多都是用两块钱的毛笔的,就连二叔用的都是两块钱的。
毛笔有了,奇香墨这里也有,五毛一瓶!瓶啊!我看着老板递给我的那墨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们平时用的是奇香墨棒!棒啊!就是我老祖宗留下的那种研磨的墨棒。这种五毛一瓶的,虽然也叫奇香,但是这个可不是老祖宗留下的配方啊。管不管用啊。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买了一瓶的。
跟着他们一起回到旅馆,大家建议早点睡。把有可能会在一点之后产生的婴儿哭啼打扰到的睡觉时间提前补过来。
他们都躺床上睡去了,今天的劳动量很大啊,爬山什么的。洗过澡基本上是能让人倒头就睡了。
而我也很累啊。真的,很久没有做这样大的体力运动了,我也想洗澡倒头就睡啊。可是我今晚还有任务呢。看着我放在床上的那小瓶奇香墨水,我郁闷了。虽然说,我能确定那妈妈和孩子都没有恶意,但是要是我提出给他们带路,却发现不能做到,说不到它会因为得到希望很大,失望很大,从而化为了怨气。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成了罪人了。
在这里,怎么能弄到奇香墨棒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