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围而出的偷袭者竟然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将挡在他们退路上的队伍又杀了个人仰马翻,澹台继泽连连咂舌:“这帮驴日的,來当援兵,还是來添乱的。”
吴孝良也很是恼火,如果不是这股突然杀出來的人马,绥东军恐怕此刻已经将偷袭者全歼,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放弃了全歼的打算。
“传命令下去,一定要多抓活口,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恨我,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
岂料,眼看无望逃出包围圈的偷袭者们,竟然纷纷抽出枪刺抹了脖子,颈动脉破口处喷出的血箭在强大压力下达两三米远,情境之变化倒有些越发的诡异了,最终,果如吴孝良所料,所有偷袭者,除了逃跑者全部自尽,无一活口。
吴孝良看着满地自尽者的尸体,嘴角泛起冷笑,这分明是日本人的风格,虽然剖腹改成了抹脖子,结果却是一样的,这些蠢货们忽略了国内军阀部队的贪生怕死,那些毫无信仰,有奶便是娘的军队怎么会如此慨然赴死呢。
绥东军击败偷袭者后,顺便又将赶來添乱的援兵剿了械,抓住为首一人竟然还是个少将,片刻后,士兵们推推搡搡的将那少将押了上來,吴孝良见此情景,知道是部下因为被这些家伙搅了局,有火发不出只好拿他们撒气,这些人好歹是出兵赶來援助的,虽然沒有起到积极的正面作用,还添了不少乱,但是如此对待他们也实在是过分了些。
吴孝良刚想开口斥责士兵无礼,那少将却挣脱士兵小跑上前,噗通一声便跪在吴孝良跟前。
“吴大帅救命啊。”
什么情况,就算喊也该喊饶命才对,如何喊上救命了。
澹台继泽却突然插道:“你可是宁阿镇守使陶祥贵。”
原來,他见到此人少将军衔,带的兵又是装备精良一水的俄国造,战斗力却如此低下,并且在宁阿两地境内,算來算去自然也非陶祥贵莫属。
“大帅明鉴,正……正是在下……”接着竟然带起哭腔的再次喊起救命來。
竟然是他,堂堂宁阿镇守使如何被吓成这个样子,跑來找自己喊救命,吴孝良一头雾水,赶紧上前将陶祥贵掺了起來,对方无论如何是來帮忙的,一直这么跪着,心里别扭的很。
“陶兄起來说话,此番贵军所來正是雪中送炭,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便是。”
吴孝良虽然已经将这些人定性为友军,但是他麾下的多数军官们依然警惕十分,生怕这个涕泪横流的少将突然暴起,伤了司令。
陶祥贵听吴孝良如此问,更是跪在地上不起來,哭声也愈加响亮,只是翻來覆去的喊救命,不说明原因,最后,弄的吴孝良实在沒了耐心,开口骂道:“你他娘的还是个爷们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大不了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这么哭哭唧唧的还像话不像话。”
吴孝良骂完,陶祥贵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止住雷大雨小的哭声,就势起身。
“吴大帅,实不相瞒,卑职早有投靠之意,怎奈您远在绥东,投之莫及,如今绥东军过境宁阿只请大帅收留。”
这个陶祥贵在耍什么花招,吴孝良当然不会相信他肯投靠同为北洋军少将的自己,不过就目前形势來看此人是友非敌,当属在拉拢之列,主意打定,态度也就有所缓和,不过想拉绥东军上他们贼船却沒那么容易,至少也要看看对方底牌到底是啥。
“你我同为北洋少将,职级相同,何來卑职一说,陶兄不要妄自菲薄。”
陶祥贵见吴孝良如此说,当真有些急了,拱手一揖到地。
“大帅,您在我宁阿境内遭歹人袭击,俺老陶难辞其咎,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更是百死莫赎……”只见他一身笔挺的少将军服,却点头哈腰,打千作揖,好不滑稽。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陶祥贵好歹也是堂堂一方镇守使,如此放低姿态肯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如今正好绥东军自此路过,才抓上了自己这根救命稻草,吴孝良心中案子揣测着此人心思,但是转念又一想,此人与任福元关系极好,如将这两人笼络住,中东铁路有一半便会掌握在绥东军手中。
“陶镇,你可急死我也,有话痛痛快快说,遇到什么难題解不开,说出來,大伙给你参谋参谋。”
陶祥贵一听吴孝良如此说,甚至连称呼都改了,觉得有门,顿时心花怒放,但还是沒有直说,却反问道:
“大帅可曾听说过扶农镇守使刘香九。”
对于吉林省境内的这几个镇守使,吴孝良也仅仅是知道名字而已,这个刘香九便属此列。
“当然听说过刘镇守,却不知有何因由。”
陶祥贵长叹一声,“他死的老冤了,俺老陶……啊不……卑职不久之后,沒准也将步他后尘……”
“如何,如何。”
吴孝良更加莫名其妙。
“刘镇守月前被张督军以通匪的罪名给枪毙了,如今大帅在宁阿境内遇袭,专列两次被炸,张督军用这个罪名,治卑职十回死罪都够了……”
张督军自然就是张作相,吴孝良暗暗奇怪,张作相究竟是要闹哪般,初來乍到理应首先安抚当地老人,再徐徐图之,如此急功近利不是将这些地方实力派拱手推与旁人了吗。
其实,也难怪张作相如此嚣张,不把吉林北部的几个镇守使放在眼里,奉军兵强马壮暂且不提,如今黑、奉两省已经尽在奉系掌握之中,据说北洋政府又要册封张作霖为东三省巡阅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