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志不清的病恹恹的神经病变成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
右手一撇就将铜镇纸夺了过来,随即拍在马凯宁头上。
啵!
一声闷响,马凯宁脑袋开瓢当即就趴在地上。一大堆杂货哗啦啦压倒,碎的碎,烂的烂。
马凯宁心痛如绞,捂着脑袋正要痛骂。却被张家瑞又迎面甩了一记镇纸,鼻梁顿时打塌,鲜血狂淌。
跟着张家瑞一拳过去打在一个老头下巴上,半斤多重的铜镇纸啪的下正正砍在另一个老头眉角。
眨眼间功夫解打趴三个老头,剩下几个老头吓得肝胆尽裂纷纷后退、
张家瑞威若天神厉声爆吼:“还老子……”
后面的话再没说出来,张家瑞突然长吼一声:“痛死老子啦。”
铜镇纸猛敲自己脑袋数下,猛然爆吼。
“老子杀了你!”
说着,张家瑞砸碎柜台玻璃捡起柜台中一把藏刀,噌的下拔刀,照着马凯宁脖子就捅了下去。
“大哥!”
“冷静!”
突然一声惊恐虎吼炸响。
张鸿光和瞿晓彤一前一后冲进门店抱着张家瑞悲嚎大叫。
“大哥。放下刀。”
“快放下刀!”
“qnb!”
张家瑞回头爆骂出口,一把将瞿晓彤推倒在地。
单手揪着张鸿光衣领,血眼中杀气凌天:“狗杂种。敢抢老子的玉人。”
“老子杀了你!”
手中藏刀照着张鸿光脑袋就砍。
“不要大哥。”
“那是鸿光!”
“那是你二弟啊!”
瞿晓彤惊恐万状尖声尖吼,却是根本无法唤醒疯魔中的张家瑞。
危急时刻张鸿光偏头躲过必杀一击,悲拗叫道:“大哥,你醒醒。我是鸿光。”
“滚你麻痹!”
“还老子玉人!”
张家瑞爆骂着,藏刀直直抹剌张鸿光脖子。
零距离的张鸿光根本没机会也来不及躲避。
那一瞬间,张鸿光已经清楚听见到自己肌体被刺破的声音,跟着就是一阵冰凉传遍全身。
跪在地上的瞿晓彤一声尖叫,整个人瘫如烂泥:“大哥别啊……”
就在这当口,一幕强光乍现,刺进张家瑞眼瞳。
张家瑞本能躲闪,手中微微一滞。
下一秒!
一个清冷沙哑的声音传入张家瑞耳畔:“大哥。玉人不是杜甫的。是战国的。”
轰!
这话如同惊雷暴闪!
当即张家瑞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僵立当场!
再下一秒。
那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哥。我找到八大山人画了。”
“白眼鸟图!”
钢当!
一团爆雷在张家瑞脑袋中爆开。
哐当!
藏刀落地!
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在街中。
太阳光照下,那道身影斜斜插进门店。
张家瑞慢慢抬头看着门店之外,突然嘿嘿笑出声,直直走出门店奔向街中。
“小弟。”
“小弟,你怎么在这?”
瞿晓彤瑟瑟发抖缓缓回头,牙关打颤,泪如雨下:“小劳……”
张鸿光慢慢转头,坚毅威猛的虎目中透出九分的恐惧和一分的幸运,转眼间又流出七分的感激和三分的庆幸。
“小劳……”
低头看了看自己渗血的衬衫,抬手一抹尽是鲜血。
张鸿光浑身冷汗长流,僵硬如铁的身子足足过了好久好久才回缓过来。
“鸿光,你有没有事?”
瞿晓彤冲上来扶着张鸿光,面如土色神魂颤栗。
将镜子放回隔壁摊位,再送上十块钱,一只手掐着张家瑞脉门:“张哥。你有没有事?”
张鸿光黯然摇头,看着满面笑意紧紧拉住金铎不松手的大伯子,整个人摇摇欲坠,情绪几近崩溃。
“瞿姐带大哥先走。张哥你去医院。这里我处理。”
张鸿光心脏猛地一跳。看着金铎死寂僵尸脸,看着金铎灰暮眼睛里,莫名露出一抹感动,轻轻点头。
就在三人要走之际,门店里几个老头就冲了出来将四个人团团围住不让走。
马凯宁一发喊,整条巷子左邻右舍全都惊动完了。
没几分钟,接到马凯宁哨子声的救兵援兵也纷沓而至。
被打破头的马凯宁带着两被暴揍的老头对着张家瑞不住痛骂,连同张鸿光金铎瞿晓彤也不放过。
“老子不管他是不是神经病。老子就两个要求。”
“赔钱加坐牢。”
“少一样,老子叫你们四个横着出这条巷子。”
随着人越来越多,张家瑞的精神状态从遇到金铎的喜悦再次变得暴虐,血眼红红,口鼻中发出野兽般的吼鸣。
这是张家瑞疯病发作前兆,瞿晓彤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攥着张家瑞不住柔声安慰。
张鸿光手拿电话似乎想拨号,却又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自己的身份加上自己的家丑,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后果无法预测。
张鸿光等人越是不说话,马凯宁越是嚣张跋扈。一张臭嘴飙出无数本地俚语,难听至极。
“不管你喊哪个来。要不赔钱。这个官司老子跟你打到天都城。”
马凯宁帮凶们也认为金铎等人是软柿子好捏,在一旁叫嚣得更凶更厉害
眼看形势危急,瞿晓彤咬着唇就要打电话却被张鸿光阻止。
就在这时候,金铎不慌不忙摘掉安全帽,冲着马凯宁一帮人淡淡说。
“马凯宁,我是劳改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