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会会儿的功夫,锦曦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他坐在书桌前,手还搭在李琬琰的腰上,怎么也不肯放开。
要不是李琬琰了解他,都要以为他是什么昏君了。
死到临头还想着占她便宜。
锦曦并不怕皇后,哪怕是断粮断钱,只是觉得会有点苦。
可是再苦,能有前世苦?
“皇后来断我的粮草,委实有些不讲道理了。”锦曦冷笑一声,“她怎么不去断大司马的粮草?”
李琬琰猜测着说道:“可能是不敢?”
毕竟大司马可不是锦曦,皇后还没有理由去杀了他,真死了,那就国之无将。
要是真的断了他的粮草,恐怕大司马要提着刀去找她了。
锦曦大笑了起来,“哈哈,怪我,不够让皇后忌惮。”
“她已经够忌惮你了,已经害怕到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两刀子也要杀了你的地步了。”李琬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来,“对大司马,她可不是这样的。”
听见她说这话,锦曦的眉头微挑,他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这么看得起我?”
李琬琰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却没有反驳。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锦曦诱哄着她,“纯儿,你多夸夸我啊。”
本想让他走远点,可李琬琰忽然想到,要是他们这次失败的话,那真是连最后的七年都没有了。
温存便是过一天少一天。
这样子想着,李琬琰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之间。
“锦曦,别怕,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呢。”
锦曦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所有人都说他狂妄,只有李琬琰看出来他的不安。
“瞎说。”他也抱紧了李琬琰,“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此时此刻,只有长珏表情复杂的看天。
花前月下是主子王妃的,他……他啥也不是。
说句实在话,皇后娘娘敢这么做,大部分朝臣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陛下都忍了漠北那么多年,没有动锦曦,就是知道他活着有活着的用处,若是死了那挡在北边的天堑就没有了。
他们震惊于皇后娘娘的妇人之仁,却又不敢于在朝堂上和批判她。
皇后刚垂帘听政,手上握着大拳,这会儿最是敏感,谁要是不听她的话,通通拉出去斩了,这个节骨眼上谁愿意来当那个出头鸟啊。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最先提出异议的居然是长公主。
她是从司马熹那里得到消息的。
养在深宫这么多年,她对政事并不是十分的敏感,只知道如今太子不在盛京,自己的二皇兄已经如愿的摄政,若是父皇出了什么意外死掉了,那他一定会在自己母后的扶持之下登基为帝的。
就算不懂政事,她也看得懂时局的流动。
母后把二皇兄当成是傀儡一样提着,这是要干一番大事业呀。
对此她自然是开心的。
所以在司马熹求见她的时候,很开心的让人迎接了他。
这是她在归来途中交的朋友,长公主第一次这般真心待人,全给了司马熹了。
只是司马熹的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
他上来就非常严肃的请求长公主,“公主恕罪,臣请求长公主好好规劝皇后娘娘!”
“……”长公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不是说了吗,以后你见着我不用跪地,起来好好说话。”
司马熹把皇后娘娘做的事情跟长公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怕她不懂,还解释了一下,若是给漠北大军断粮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让公主沉吟了一番,苦笑着说道:“我以为你和锦曦哥哥是不对付的,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就算是再不喜欢微臣,也不能拿江山社稷来开玩笑。”
他这话说的有点重了,等于是在指责皇后娘娘拿大钱的江山不当回事儿。
可是长公主却没有责怪他。
她是去过漠北的人,见过那里的百姓过的是多么的贫穷艰难,也知道蛮族的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即便他们是有苦衷,长公主也不会原谅。
若是有一天他们蛮族的士兵大肆踏进中原的土地,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所有的大乾百姓呢?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生。
长公主思考了很久也没有给司马熹答复。
一边是她的母后与亲哥哥,一边是她的臣子百姓。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司马熹看着她的眼神复杂。
他在想公主答应愿意思考一番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答应了他。
人会下意识的作出选择,即便再困难,第一次做的那个选择,其实那就是最终答案。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时候,二皇子代替皇帝坐在了龙椅上,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表情。
在他身后后有一张帘子垂了下来,那是以前没有的,如今皇后娘娘坐在那里。
这样的场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臣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有一点不同。
今天当他们所有人都进入大殿的时候,却看见长公主已经早早的站在了那里。
二皇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下意识的往后看一眼,可是皇后原谅也一样一头雾水。
不等二皇子开口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公主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昭,有事启奏。”
她这么客气,到时把皇后娘娘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