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太子和二皇子并肩而立,看着锦曦越走越远。
太子看着自己的手,虚虚一握。
天南地北,锦曦能走,他呢?
二皇子嘲讽的看着太子,“怎么看到自己的靠山就这么离开了,觉得心有不甘吗?”
“你真的是这样想孤的?”太子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旸,是不是在你心里除了勾心斗角,其他什么都想不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皇子也变了脸色,“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教训我!”
“为国征战,为了天下百姓征战,可你看到的只是权势。”太子抬脚就踹在二皇子的腿上,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把二皇子直接踹倒在地,“李旸,为君者蠢可以,但不能罔顾仁义道德。”
二皇子只瞪大眼,“你踹我?你竟然敢踹我!”
在他的心里,这个大哥不过是个母不详的野种,是不是父皇的儿子都不知道,他一直遵从皇后的吩咐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现在他居然敢踹自己!
二皇子一下子就不干了,他目露凶光,爬起来就朝着太子扑了过去。
这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
太子侧了侧身,脚下稍稍移开了一步,也就轻巧的避开了二皇子。
他顺手拔了身边侍卫的佩刀,直接架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么?”二皇子有些慌了。
太子并不和他废话,只是对侍卫说道:“二皇子以下犯上,关到宗人府去,让他冷静冷静。”
“李慕司你怎敢!”
宗人府那是什么地方,都是关罪人的!
他竟然把尊贵的自己和那些人相比!
“孤有什么不敢的?”太子咳嗽一声,嘴里一阵腥甜,他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再没心思和二皇子废话,“孤活着一天,你就得跪一天。”
侍卫上前就要按住二皇子,二皇子身边的人自然不甘示弱要上去保护他,太子架在二皇子脖子上的刀再进一步,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刀锋流淌而下。
顿时,无人敢动。
二皇子都要疯了,太子居然真的敢伤害他!
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带走。”太子不耐烦的说道,二皇子紧握着双拳,死死的盯着太子。
这个太子并不是自己看上去的那样子病弱,他的真面目到底是哪一种?
随手扔了佩刀,太子接过帕子擦手。
眼前浮现的是藏在伏相思牌位中的那张纸条,只有四个字,若是被人发现,大概要牵连一片。
大乾亡朝。
大乾会亡?
太子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官道,锦曦已经远去,太子忍不住的想,锦曦……会死吗?
这般想着,他忽然勾着唇笑了。
……
“你不去送他吗?”
锦煊摇了摇头,“王兄说不要我送。”
他坐在五津楼的栏杆上面,两条腿一荡一荡,看的嘉言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不小心就直接掉了下去。
五津楼可没有什么弯弯道道,就是这么一条直筒筒的高楼立在这里,摔下去可就成泥巴了。
他趴在栏杆上向着远方看去,远远的还是能够看见yù_wàng他们离开的队伍的。
浩浩荡荡那么多人却井然有序,不得不说,漠北治军有道。
“又不是见不着了。”锦煊也看着锦曦离开的方向,“三年五年,就算是十年,无论多久我都会回去的。”
他来的时候没有和锦曦一起来,走的时候也没人一起走。
每一次都只能这样目送着他离开。
多了就厌倦了。
“走了。”锦煊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摸着自己刺愣愣的脑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要去哪里?”
“去看我嫂嫂呀。”锦煊撇嘴,“我王兄是离开了,但是嫂嫂还没有跟着他一起走,王兄不在盛京城,我自然要帮忙好好的守护嫂嫂。”
他嫂嫂?那不就是纯公主!
嘉言立刻跑到他面前去,“我也去——”
话还没说完,他一脚绊在楼梯上,就朝着楼梯滚了下去。
嘉言下意识的护着脑袋,一下子磕了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嘉言!”锦煊也吓着了,手比脑子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嘉言的后衣领,脚勾着楼梯横跨在上,拉住了她。
“吓、吓死我了……”嘉言颤颤巍巍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我再也不来五津楼了!”
“你自己蠢。”锦煊忍不住的呵斥他,“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么这么没用?”
嘉言撇嘴,他就是不擅长嘛。
“以后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锦煊戳了戳他的脑袋,“我教你武功。”
嘉言不稀罕,“谁要你教,我大哥也可以。”
“就当交换。”锦煊眯着眼笑,“我教你打拳,你教我——怎么当一个质子。”
嘉言不叫唤了,他觉得锦煊好像是变了。
从无法无天的小和尚,变得内敛了。
“好啊,我答应你。”嘉言道,他看着锦煊,眼里闪烁着光芒,“不过,你教不好,我可不给钱。”
锦煊伸出了拳头,“一言为定。”
嘉言和他碰拳,“一言为定!”
……
安静了许久的郡王府热闹了起来。
今日一早,豫王锦曦离开了。
李瑾瑜在母亲跟前伺候着,如今他们也不想去看三妹妹,她的腿伤还没养好,太医说就算骨头长回来也要变成瘸子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