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二人在赶往南海,途径一座,却有一人从下方狂飙而起,脚下踩着一个青色罗盘,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拦路那人一身年轻人才会穿的锦衣,但却是鸡皮鹤发,老迈异常。那人脸上尽是不正常的苍白,嘴角、胸前血迹斑斑。
很明显,此人必然是使用了折损寿命的狠毒招式,已经是油尽灯枯,死在旦夕。那人伸展双臂,神色凄厉异常,见到唐城和心月狐的容貌,此人神色更是黯淡,他脱手将一幅卷轴丢向唐城,喝道:“家门不肖,迭出孽徒,今日密宗宗客巴屠我杨家满门,天道好还,必生报应!”
话尚未说完,此人似乎全身元力尽失,难以稳住身形,直接跌落长空。不等唐城有所动作,下方突然又有两道光华激射而来,凌空一道佛光大手将那老人握在手中,捞了起来。
唐城伸手接住那一管卷轴,随手收进了金刚界。遁光一散,那两道光华却是一僧一俗,这两人正好拦在了去路上,让唐城欲进不能。
那俗家修士方方正正的脸,满是正气,脚下的剑光是杂而不纯的黄色。他一把从那老人的受伤捋下了储物指环,恭敬的递给他僧人。
那僧人极有天色,脖子上竟然挂了一个花环,对应着他的光头,令人捧腹。僧人模样好笑,修为却不好笑,他手中金光一闪,储物指环便被强行破解。那僧人急切的翻看,却一无所获,各种低阶法器被他随手丢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杨鲢居士,你盗取我莲华寺秘宝藏图,居心叵测,还不赶快还来,以免自误。”这僧人的话因有些古怪,和中土不同。说话间,他不断的瞄向唐城二人,神色间狠厉异常。
“自误?我呸!”杨鲢狠狠的吐了一口,却被宗客巴歪头躲过。
“杨老头,上师好言相劝你不听,想要形神俱灭不成?”见状,那俗家修士在一旁冷言威胁。
唐城见那僧人的衣着打扮不类中土,又听闻上师的名号,立刻断定那杨老头口中的西域宗客巴。西域佛门号称密宗,一出玉门关便尽是密宗的势力范围,佛道两门均不得前往捣蛋。其修为精深之人便号称上师,意思是坐在上位的传业师尊。
“你个畜生,怎么还有脸偷生人间?”杨老头看着那俗家修士,目眦欲裂,显然是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此仇此恨,倾四海之水也洗不清。
被一口吐沫喷在了脸上,此人却是躲也不躲,只是冷冷的道:“我无耻?我再无耻也没有不准自己的女儿相爱!我再无耻也没有恋上自己的女儿!我再无耻也没有夺走自己的女儿的清白,让她情愿投入地心毒火,神魂俱灭。只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太肮脏!”
此人的声音如咆哮一般,唐城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只看那俗家修士额头上暴跳的青筋和杨鲢紧闭的嘴巴便知道此人所言不虚。
唐城不由的感到一阵恶心,取出那一管卷轴便要丢还过去。然而,就在此时,宗客巴看到了唐城手中那卷轴上面的莲花印记,不由得纵声长笑。宗客巴手一抖,那佛光大手不由的一紧,竟然将杨鲢捏成了一团肉泥。
旁边那俗家修士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景,杨鲢的血肉从五指缝隙中钻将出来,一股脑的溅在了他的身上。此人的脸上不知是悲是喜,总之,神色异常复杂。
唐城见宗客巴如斯暴虐,不由的将手一缓,并未送出卷轴。宗客巴舔了舔嘴唇,不耐烦的道:“小子,那卷轴是我密宗之物,快点还来,否则,这老头就是你的榜样!”
宗客巴和杨鲢客气,是因为他不知道卷轴藏在何处,此刻见到了卷轴的所在,立刻是本性流露。旁边那俗家修士不知何故,竟然对双方对峙的局面视而不见,呆呆的站在剑光上,动也不动。
唐城冷冷的道:“你西域蛮僧,竟敢到我中土行凶,胆子不小啊!”宗客巴冷冷一笑,道:“中土修士也不见有什么本事。这老东西竟敢私藏我密宗圣物的藏宝图,佛爷杀他一家以儆效尤,你又能如何?”
“密宗圣物!”唐城冷冷一笑,将那卷轴展开,扫了一眼,嘲讽的看着宗客巴,道:“什么狗屁圣物,我看也看了,你又能如何?”
宗客巴本来就不是好脾气,被唐城调侃之后,更是暴怒,他呲牙一笑,狰狞的道:“佛爷这便来渡你成佛!”
五指猛然张开,向前一探,便是一只金光闪烁的佛光大手向唐城凌空抓来。这是佛门独有的先天一气大擒拿,可败杀敌手,也可生擒对手,总之是方便之极。乃是高手装点宗师风范最喜欢用的招式。
用先天一气大擒拿来对付低阶的对手向来是无望而不利,但是对于同阶的对手来说,那未免太过小瞧人了。
宗客巴是无可置疑的罗汉果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唐城便已经确定。然而,宗客巴却不知唐城的底细。金刚胎藏两界法就连冥夜真人也看不穿,更别提修为远逊的宗客巴,在他的感觉中,唐城乃是元液期的修为,而心月狐虽然修为不错,可是天地之间,厉害的女性修士极少,使得在修行界,普遍认为女性修士的实力低微不堪。
而在西域,女性的低微更是地下,根本没有资格修行,故而宗客巴虽然察觉到心月狐乃是元丹修为,可他从来不曾放在心上。计算战斗的胜负时,他总是不自觉的将心月狐排除在外。
“白痴!”唐城低骂一声,立刻全力出手。若是彼此同门切磋,或者可循序渐进,先彼此试探,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