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被人拽住手红着脸还未曾答话,阿青却是脸色一冷,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道:“我家公子来听曲的,别吓着她。”
说着丢给了她一锭金子。
那女子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见虞玦生的虽面嫩,但身边这个侍卫打扮的人却不是好惹的,当下规矩了起来,轻摇着团扇,掩口笑道:“是奴家冒犯了,公子请到二楼雅间。”
却见她规规矩矩,一派端庄的样子,与方才的轻挑截然不同。虞玦看的心中暗自称奇,也不知这豫音苑卧虎藏龙,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在上楼梯的时候,虞玦一面走,一面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便见整个豫音苑一共三层,比起二楼的喧闹,二楼都是听曲子的客人,清净很多。
二楼处多是些文人墨客,在听曲作赋,三三两两盘腿而坐,窗户是用竹帘隔断,隐约可见里面的场景。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无想象中的放浪形骸,虞玦这才松了口气。
迎着虞玦等人上来的女子名为红露,笑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虞玦此时已经从短暂的震惊中回神,恢复了素日淡然的样子,听得她问,便笑回道:“我这人不通音律,只好美色。早听闻豫音苑的姑娘们色艺双全,我想要听最好看的那位姑娘抚琴。”
红露笑道:“这位小公子果真有趣,不过咱们这个豫音苑论容貌,谁也比不上冰璃、玉璃两位姑娘了。”
一听这熟悉的名字,虞玦心思微转,忙道:“对,就是要她们!”
红露又笑了,她生的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嫣然一笑,勾魂夺魄。须臾又觉得似是在虞玦面前如此笑着不端庄,用折扇掩嘴,方才笑道:“小公子果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点规矩都不知呢,冰璃、玉璃两位姑娘见她们其中一位一面都难,得提前排队,哪里有如您这样一次见面就要见两位姑娘的。再者说了,今日她们在三楼雅间陪贵客呢,小公子不如换别的姑娘吧……”
话音落下,便见虞玦脸色一沉,直接砸了手中的杯子,道:“本公子既要看美人自是要最美的,你敢拿那些庸脂俗粉来敷衍我?”
她生的好看,如此故作生气的样子,倒更像是哪家惯坏的小公子。红露见状不好,心中暗道也不知是哪家小祖宗跑出来了,又唯恐得罪了贵人。
就在此时,听得一声轻笑,道:“我说红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小公子生的如此貌美,我看你这豫音苑除了冰璃与玉璃两位姑娘,谁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话音落下,便见竹帘响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袭紫衫,趴在窗户上对着虞玦打招呼。如今才傍晚,此人已经喝的半醉了,一张算是俊秀的脸色通红,但一双眼却是如同黏在了虞玦的身上一般。
虞玦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阿青挡在了虞玦面前,淡漠的如刀锋的目光狠狠的扫了他一眼。
红露看着那喝的半醉的男子,一直挂在脸上标准式的微笑也瞬间落了下去,嫌弃道:“你又喝醉了出来闹事,若是惊扰了我们豫音苑的客人,我让护院把你打出去。”
那人闻言非但没走,反而踉跄着打着竹帘走了进来,浑身都是酒气,对着红露打了个酒嗝,道:“我以前可是这里的主人,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话音落下,便听得四周有人议论道:“呵,这苏二郎还真有脸说,败了自己家的茶楼,如今还跟只癞皮狗一般赖在这里不走,真给我们读书人丢脸。”
苏家二郎?虞玦看向眼前喝的跟个烂泥一般的年轻男子,仔细端详一看,惊见此人骨相竟与苏佑有五分相似!
苏家,豫音苑,果真不是巧合。
正在思忖之际,这里红露已经被眼前的无赖气的摇着团扇离开了,而这位苏家二郎则是好不客气的坐在了虞玦的对面,拿着酒壶,腆着一张脸道:“我观兄台不擅饮酒,兄台应该不建议在下小酌几杯吧。”
他说话时甚是斯文,再加上生的俊秀,也不让人生厌。虞玦有心想要打听苏家和苏佑的事,微微颔首,笑道:“兄台随意。”
那人还真的随意拎着酒壶就喝,一面喝一面道:“好酒!”
说话间,竟是摸向了虞玦的手。
虞玦惊的后背寒毛都炸起来了,站起来呵斥道:“你做什么?”
“蹭”的一下,阿青也掏出了手中的匕首杀气腾腾的已经送到了他的脖子上。
苏二吓的酒都醒了,忙道:“兄……兄台,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着兄台赠酒之恩无以为报,在下略通摸骨之术,想为兄台算以算命盘罢了。再者说了,你我皆为男子,何故如此蛮横?”
虞玦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的是男装,且那苏二眼神清澈无辜,看起来确实是自己反应过大了。她让阿青收回了匕首,含笑赔罪道:“方才是侍从无礼,请苏兄恕罪。”
说着,又再要了一壶酒给那苏二。苏二本就是有酒就是娘,抱着满满一壶酒,哪里还计较方才那点失礼,笑道:“这位兄台不仅生的好看,连心地都这么善良,果真是绝世无双啊……”
虞玦被他黏糊糊的语气说的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隐约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又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
她眸色微转,心中暗道若是今日见不到那名震广陵的豫音苑双姝,遇到了这位昔日豫音苑的主人,也不算是全然无所收获。
如此想着,便笑问那已经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