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阳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堂堂的青阳刀客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放倒了,齐泗壬不用多想,当然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纵使齐泗壬脾气再好,也不由火冒三丈的来到了虞玦的院子。
此时虞玦正抱着猫儿,懒洋洋的吃着绘锦带来的茶花糕,喝着唯有并州城才有的雪茶,绘锦在一旁给她捶着肩膀。那样子看起来多惬意便有多惬意,险些气的让齐泗壬呕出血了。
“四小姐,您究竟做了什么!”齐泗壬压下心里头的火气,问虞玦道。
虞玦瞧着压抑着怒火的齐泗壬,无辜的说道:“我不是听你们的话乖乖的在客栈等着么,我能做什么啊。”
“那青阳又是怎么回事?”齐泗壬无奈,他家主人怎么生出这样的一个小魔王啊。
虞玦方才恍然一般,道:“你说他啊,我让绘锦帮忙在他身上试试药的,开个玩笑而已,齐先生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大半夜的来质问我么。”
得,感情还是他错了。
齐泗壬瞧着虞玦一脸自然的样子,一时间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气的转身就走。只是离开的时候,依旧是有些不放心,给虞玦的院子又多了一倍侍卫。
明日就要离开并州了,今天晚上可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等齐泗壬离开之后,虞玦也敛了脸上的笑,瞧着窗外的月华如水,心事重重的。
窗外的雪茶花开的洁白,夜风拂过,带来阵阵的花香,可不知为何虞玦的心中莫名的不安。
这是留在大燕境内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她与燕宸曦联系的最后机会。
离开大燕,到了南境便等于是到了虞生炙的地盘,前途如何,谁也不知道。
若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般,燕宸曦留在了并州,看到那块玉佩,必定会猜测出她留在这里,今晚肯定会有行动的!
半夜时分,终于有所动静了……
一行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四海阁客栈中,虞玦本就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窗户外有人,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跳下了软榻激动的推开了窗户。
“王爷……”
脸上的笑容方才扬起了一半,瞬间僵住了,却见窗外出现的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而是险些划破她咽喉的利刃……
“小姐,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绝对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刺史府,虽以入夜,但依旧灯火通明。
侍女尽职尽责的向章灵儿汇报道,章灵儿闻言,嘴角闪过了一抹嗜血的笑:“我要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就在说话间,外面又有一个侍女传话道:“小姐,祁王殿下回来了。”
不过须臾之间,章灵儿脸上的杀意瞬间淡了下去,瞬间恢复了素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小跑出进了花厅。
燕宸曦披着夜色而来,脸色沉沉,俊美的面容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正在和章程年说着话。
瞧着他,章灵儿眼中闪过了一丝痴迷的眼神,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参汤,进了书房道:“父亲和王爷连日辛苦了,灵儿熬了参汤,你们喝些提提神。”
“还是灵儿孝顺。”章程年接过章灵儿手中的参汤,笑的无比欣慰的说道,“这么晚了你也早些睡,不必每天晚上都送参汤来。”
“灵儿无能不能为父亲和王爷解忧,唯有这点小事上能尽心些。”
章灵儿柔软的说着,虽是在同章程年说着话,但是目光依旧是忍不住的落在燕宸曦的身上。
可燕宸曦,却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而是问一旁的管家道:“今日可有来刺史府?”
管家下意识的看了章灵儿一眼,方才道:“回王爷的话,并没有。”
“王爷,灵儿知道您寻人心切。只是若虞四小姐真的来并州,定然会亲自登门来刺史府的,怎会渺无音讯啊,会不会您的消息有误,又或者……与虞四小姐是在躲着王爷您呢?”
此次燕宸曦到并州,为了早日能够找到虞玦,防止虞生炙将人带到了南境,燕宸曦直接向章程年道明了来意。
只是这章程年行事昏庸,一不小心让他那多事的女儿知道他寻人的消息,扰的燕宸曦不胜其烦。瞧着自家王爷阴沉沉的脸色,宁九对章灵儿十分钦佩。
敢在他家王爷面前说虞四小姐的坏话,活腻了不成?
章灵儿被燕宸曦冰冷的目光扫过,心中一阵悚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燕宸曦已经起身拂袖离开了。
瞧着那白衣人离去的背影,章灵儿眼中闪过了一丝恼怒的神色,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唉……”章程年叹了口气,看着章灵儿道:“这祁王目光极高,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是行不通的。”
知女莫若父,章灵儿每天晚上都来书房中送参汤,章程年哪里不知道章灵儿的心思,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章灵儿是他几个子女中,最为漂亮也最为聪明的一个孩子,若真的攀附上了祁王殿下,他们章家前途不可限量,他自然不会拦着。
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推一把!
想到此处,章程年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与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燕宸曦的别苑是在刺史府的一隅,他喜欢清静,除了祁王府的侍卫之外,就连章灵儿都不敢随意接近此处。
出了章程年的书房之后,宁九犹豫了会儿,还是冒死向燕宸曦道:“王爷,属下瞧着咱们住在这里久了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被四小姐误会就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