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曦和宁九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直接避开了侯府侍卫们的视线出了侯府,侯府转角处,祁王府的马车正在等着。
宁九扶着燕宸曦上了马车,方才一上马车,燕宸曦便就剧烈的咳嗽。谁都未曾想到,曾经无往不胜的战神,竟还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看着重伤未愈,却还强撑着来清平侯府的燕宸曦,宁九不解问道““王爷,您好不容易来的侯府,为什么不见见四小姐。”
“本王来侯府,是放心不下她。”
白天水榭中发生的事长公主同燕宸曦说了,那时燕宸曦顿觉心如刀绞。
小丫头多在乎亲情他是知道的,未曾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竟又再度的被舍弃了。本以为她会很难过,但是……
“她现在很好,我若是去见了她,反而她会不高兴。”
杀伐决断的祁王殿下,又何曾如此的迟疑不决过。宁九看着燕宸曦如此模样,心底不由叹了口气,再强大的男子,一旦沾上了‘情’之一字,便会为情所困。
“不过没想到虞四小姐竟这么尽快就不介意了,心胸如此豁达,倒让属下十分钦佩。”宁九想到方才虞玦一番言语,一脸敬佩的说道。
未曾想到燕宸曦原本清淡的神情,忽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许久,就在宁九以为燕宸曦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而听到一道怜惜的声音道:“她不是豁达,而是习惯了。”
习惯了,成为被舍弃的那个。
那么在他的梦境之中,站在九重宫阙之上的孤独王者,是否也是舍弃了她一次呢?
药庐中弥漫的草药的香气,虞玦同绘锦说着话。
“昨日……”虞玦迟疑了会儿,问绘锦道:“昨日在章华台闹了这样一场,那些事没有连累长公主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长公主对虞玦多有照拂。而那章华台对于长公主而言是一个有着十分特殊意义的地方,若因为她与虞诗薇之间的矛盾连累了长公主,虞玦定会过意不去的。
看着虞玦愧疚的神色,绘锦当下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姐您都想哪去了,就算长公主受了牵连,那也是大小姐她们母女二人闹的,又与您何干。”
虞玦低着头没说话,绘锦又道:“昨日咱们侯府闹的一场,修禊雅集之事肯定不尽如人意了。不过却也不是顶大的事……”
闻言,虞玦诧异的问道:“难不成在我离开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绘锦点了点头,道:“是李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死在了章华台!”
话音落下,纵使是虞玦,也不由顿觉心中一阵骇然,道:“你是说云儿死了?”
绘锦点头,道:“千真万确,惊羽去探听到的消息,如今整个上京都传遍了。”
长公主于章华台举行修禊雅集,本是一件最为风雅不过的事,谁曾想到竟然状况频出,又出了人命这样的大事!
虽说着死的是一个小丫鬟,但毕竟却是在长公主的园子里出的事,京兆府那边得了消息连夜派了人去的。
“怎么会这样……”虞玦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恻隐之意。在章华台的时候,云儿也是受人指使才算计加害于她,所以虞玦并没有与她计较,却不曾想到不过转眼间云儿便断送了性命。
想到指使云儿的人,虞玦眼中闪过了一抹凛冽之意,道:“那李依依性格最是刁蛮不过,云儿是为我带路出的事,岂会善罢甘休。”
“那李小姐找不了小姐您的麻烦。”绘锦道。
虞玦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听说京兆府让李小姐去指认云儿的尸体之时,因云儿死状太过于血腥,李小姐直接吓晕了过去,现在侍郎府上请了好些个大夫呢。”因此事多多少少与虞玦有些关联,绘锦放心不下,让齐叔连夜去打听的消息,道:“虽然大夫施针让李小姐醒了来,但是李小姐疯疯癫癫的,有人说她是被靥住了,也有人说她是做贼心虚,云儿的死与她有关,倒也无人将脏水泼到小姐您的身上。”
闻言虞玦眼中闪过了一抹沉思,云儿是李依依的贴身丫鬟,李依依的性格再刁钻,也根本没有杀云儿的动机啊。
如果不是李依依,那又是何人杀了云儿?
虞玦心中暗中存疑,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按住了心中的不安,复又问一旁的绘锦道:“玉琼阁那边又怎么样了?”
绘锦见虞玦确实没有在意昨日水榭中的事,才敢说:“玉琼阁那边也不大好,听说一回来大小姐就又哭又闹了一场,云氏请了大夫给她开了安神的药,这才歇了下来。”
闻言,虞玦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道:“虞诗薇最是心高气傲不过,费心设局,本是冲着世子妃的位置去的。谁曾想到,差点被庞统毁了清白不算,豁去了脸面也才得了侧妃之位,也难怪她会如此了。”
“这大小姐也太贪心了。”绘锦这样的好脾气也很是看不惯虞诗薇的作为,拧眉说道:“昨日在长公主面前做尽了丑态,那燕世子本是满心不情愿了,还是豫王压着她才应了这门亲事。咱们侯府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如果没有侧妃之位,这上京的哪个世家还敢娶她。”
“局势怕,昨日之事,也会连累到小姐您的名声……”说到此处的时候,绘锦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今清平侯府已经式微,京中权贵敢与侯府结亲的少之又少,再加上虞诗薇闹的这一出,绘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