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坤地，百鬼退避！”我摊开右手，念动了咒语。
掌心倏地一热，我知道是蔽鬼诀起了作用。如果我运气好，遇见的不是厉害角色，那么那两只女鬼应该看不见我。
我慢慢朝方芳的墓前走去，四周黑漆漆的，好在今晚的月光很亮，勉强能看清身前的路。
走得近了，又听见了老女鬼的声音：“咦？刚才好像有人？”
我屏住了呼吸，看见两抹白色的影子，漂浮在方芳的墓碑上方。其中一人我见过照片，正是墓主人方芳，而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正眯着眼睛。
“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是不是当鬼太久当糊涂了。这儿是墓园，又不是阴曹地府，当然有人！”方芳叉着腰，半边脑袋歪到了肩膀上。
老太婆反驳道：“闭嘴，你这只小鬼没经验，那不是一般人的味道。”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老太婆感应到我了？
“别在这儿倚老卖老，我才不吃你这一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从我家里滚出去。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方芳突然伸出了舌头，缠上了老太婆的脖子。
“这明明是我家！是你占用了我的地盘！”老太婆也不是好惹的，伸手揪住了方芳的头发。
“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买的，你这个老太婆的产权到期了，家里人又不来给你续费，活该被人赶出去！”
“没教养的死丫头，今天老娘教你做鬼！”老太婆气得够呛，指尖倏地变得锋利，一下子割断了方芳的舌头。
两只鬼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怒骂声响彻天地。
我看得目瞪口呆，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块墓地原先是老太婆的，可是产权到期之后，老太婆的家人没来续费，所以墓园的人清理了她的骨灰和墓碑，进行了二次销售。而方芳的父母，刚巧买下了，将方芳葬在了这里。
老太婆的鬼魂不肯走，方芳也不服气，所以才会夜夜争吵。
既然搞清楚了状况，我就准备回去告诉冉丹丹。
我刚转身，肩膀倏地一重，有只手搭了上来。紧接着，是一个极其阴森干瘪的声音：“小姑娘，你是人还是鬼啊？”
下一秒，一张蜡黄色的脸贴了上来，是那个老太婆！
“原来是个半死不活的人。难怪我刚才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老太婆笑出了声，“呵呵，既然来了，就给我们评评理吧。”
“对啊，你说，我们谁有理？”方芳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是车祸去世的，整张脸面目全非，眼眶里不停地往外渗血。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蔽鬼诀是怎么突然失效的了。我后退了两步，硬着头皮和稀泥：“都有理，你们两个都占理。”
“必须选一个！要不然，你就下来陪我们！”方芳一闪身逼近了我，两颗眼珠倏地撞在了我脸上，腥臭的血腥味令我作呕。
我又不是傻子，我如果选一个，剩下的那个非立马弄死我不可。不过不选，似乎也没有活路……
“好，我选……我选……”我用余光瞥见不远处，冉丹丹好像还站在那儿，灵机一动，我扯着嗓子喊道，“丹丹，救我！”
话音刚落，我就拼命往她的方向跑。
两只女鬼上了当，暴怒地叫了一声，猛地追了上来。
人哪里跑得过鬼？没几秒，我就摔在了地上，方芳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手腕上的银镯发出微弱的亮光，我在刹那间想到了南夜弦，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脑袋清醒了不少。
对了，我身上还有五帝钱。之前在鬼空间觉得好用，便让冉昊林又送了我一枚，一直随身带着。
我手忙脚乱地去摸裤兜，将五帝钱给拿了出来，猛地拍向了方芳的后背。五帝钱进入了她的魂魄，方芳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尖叫了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我刚喘了一口粗气，就瞧见那个老太婆也飘了过来。
糟糕，五帝钱已经用完了！
“小姑娘，谢谢你替我解决她。接下来，轮到你去死了。”老太婆阴险地笑道，朝我伸出了锋利的手指。
我浑身一个哆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袭来。
“嗖！”一根利箭突然射了过来，正中老太婆的眉心。
冉丹丹跑到了我身后，紧张地问我：“怎么样？繁缕，我打中鬼没有？！”
她看不见鬼，不过，她的直觉还真是准啊！
老太婆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和方芳一起求饶：“我错了……求求你们不要让我们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对于鬼魂而言，是最可怕的灾难，她们应该庆幸，我和冉丹丹还没这个本事。
“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会想办法和墓园的人沟通处理，今后如果再敢害人，就等着魂飞魄散吧！”我说。
她们现在受了重伤，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谢谢，谢谢，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说完松了口气，冉丹丹赶紧将我给扶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把射鬼的袖箭厉害吧？”回去的路上，她还在得瑟，“下次让我哥给你也做一把防身用。”
她们冉家的道具还真是五花八门呢。
回到办公室，我们跟周远洋说了闹鬼的缘由。他听完脸色一白，只说方芳的墓的确是二次出售的。先前的老太婆孤苦伶仃，已经联系不上家人来续费了，所以才不得不进行清理。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掉进钱眼里了。赚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