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挂电话。我心里此时才是最怦怦跳的时刻,老爷子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也就在这一锤子买卖了。
我耐心地等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而我的心也跟着更加紧张起来。如果要点炸药,就算我们活着,其实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了,因为炸药一响,这下得罪的人可就大了去了。万一哪个不开眼的一不小心被炸成个血葫芦,我们下半辈子可就得吃牢饭了。
终于,电话那头说话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一边紧张地看着周围,一边说:“你不会自己去看啊?问我!我肯定会说真的啊!你老糊涂了吧?”
但愿这激将法能奏效。我的手脚冰凉了,但是额头却渗出了密密的汗。老头子终于又说话了,“好吧,我信你!米儿,让他们走吧!”
我松了一口气,但怕这很可能是圈套。我说:“事儿没完呢,你说走就走?!哼,张晓斐还欠我十万,我利息不要了,你拿十万来!”
米头儿大怒道:“你得寸进尺!龟儿子,把炸药放下!”
我挂了电话,一把抓住小先的手,“往门口走,我断后!去开车!”
我看着小先和罗璇慢慢挪出了门,松了一口气。我说:“米哥儿,帮小兄弟带个话吧,告诉下我祖师爷,就说我和他的约定,我做到了,也请他老人家放过徒孙一把,不要再打扰我了!还有一个事儿,如果老爷子真给了我十万,那十万呢,你和刀女分了吧,也算是做小兄弟的见面礼带告别礼!哦,最后就是千万不要送我!”
米头儿愣了一下。我听见门口喇叭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发动了车。我笑嘻嘻地对米头儿一众人说:“米儿哥,车我借用一下,给你放在我们的老地方。各位,后会有期!哦,今生再不相会!”
说罢,一拉门,奔了出去……车上,我有些兴奋。将刚才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跟小先和罗璇说了一遍,大家都比较开心,将前面的紧张和刺激都抛在了脑后。车很快到了梁家巷,我们找了个比较醒目的地方,放下车,然后钻进了人流中。
为了确保不被人跟踪,我们在大街上兜了好几圈,好容易才打上了一辆车,一头钻进了桑拿馆里,脱了脏衣服,哆哆嗦嗦地进了热水池里。还没泡几分钟,电话响了。我舒舒服服地接了起来,那边说:“呵呵,徒孙,你可是比我当年会享受啊,还爱洗个桑拿!”
我大吃一惊,一下从水池里跳了起来,抄起身边的一把铁质椅子。我结结巴巴地说:“啊,那个……祖师爷,我让米头儿给您带的话,他带到了吗?”
祖师爷:“哼!咱们的生意不是没做完嘛!我还不知道我孙儿到底什么样子呢!如果他还是不好好学,你的膀子我还是要收的!”
我看看四周,似乎没有可疑的人,小小松了一口气。我马上说:“祖师爷,好厉害!徒儿在哪儿,你都找得到!”
对方冷哼一声,“哼!你全身的泥,的确有些引人注目,那么脏,身边路过的人跟看见了瘟疫一般地躲着,跟这样的人,不难!”
我暗骂自己一句:早知道换了衣服再说。我靠在椅子上,“祖师爷,你这么火急火燎地盯着我,所为何事啊?”
祖师爷再次冷哼一声,“我想了解一下坟里的情况!你身上的泥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气,重新跳回到热水池里。我说:“哦,下面,我估计是上面的熟土,日积月累渗下去的,里面全是烂泥!”
祖师爷说:“下面什么构造?”
我把情况给祖师爷简单地说了一下。好一会儿,祖师爷说:“我明白了!这坟不止有一个嘛!”
我心里暗叹一下,老爷子真是火眼金睛啊。我当时可是看了好半天才发现的,老爷子单从我的描述中就知道了,真是厉害啊。我说:“那老爷子你估计是个什么坟?我看格局奇奇怪怪,还真没见过!”
祖师爷说:“嗯,这个坟也算可遇不可求!下面躺的大小是个官,你说死的样子很吓人,这也就对了。也只有这种人,尸体才能腐蚀得比正常人要慢一些!”
我还是没听懂,“老爷子,哦,祖师爷,你不要卖关子啊,徒孙跟着您长见识的呢!”
祖师爷呵呵一笑,“这是太监的坟!”
我大吃一惊,“啊?太监的?”
祖师爷似乎呷了一口茶,“是的!只有太监的坟,才会将自己的墓志铭放在身边,因为他们生前就忌讳自己没了命根子,死了更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一般都会放在身边不远处。而且呢,因为阴阳在他们身上失调,气息从他们身上流过,就会疏而不畅,所以尸体很可能有的地方腐败了,有的地方还很完好。他们钱不多,甚至干了一辈子,连给自己做个防水的钱都没有。但人总要死,或许朝廷也会给他们专门选一块风水地,给他们下葬,周边或许也有不少太监的坟,那围在中间位置的……很可能是他们的命根子吧!”
我插了一句:“也可能是命根子的象征哦!”
祖师爷说:“这坟挖得不吉利,你自己多小心吧!好了,就这样吧,我去看看我孙儿!”
我急了,“祖师爷,祖师爷,这……不吉利咋解释啊,我小心什么啊?”
电话已经挂了。该死的老头儿!我一下跳出了热水池,我这倒霉悲催的,和耗子哥学了那么久,从来没学过进太监坟该注意什么,小心什么。这话说一半,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