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老虎,转身奋力游,生怕一个慢了,攻击老虎的东西,就会掉头来攻击我。
很快,身后便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了,没有水声、没有挣扎,亦没有呼救声。
老虎……十有八九,是去见阎王爷了,但这能怪谁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人生在世,还是得有底线、有做人的尊严。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东面游,上岸后挺狼狈的,毕竟只穿着条大裤衩和一件体恤衫,往那苇草丛一钻,苇草粗糙的叶面在裸、露的皮肤上刮来蹭去,划拉出不少细细的伤口。
我也顾不得这些,急速穿过苇草从,便往山里钻。
我打算从东往北绕,然后翻过北面的山上大路。
身份证什么的都留在家里,银行卡钱包一类的都被没收了。
但没关系,我可以去警察局,就说自己是户外爱好者,遇险,东西丢了,让警察同志帮我一把。
总之先回金陵跑路要紧。
这会儿是早晨的八点,如果顺利的话,脚步不停,在太阳落山之前,我应该能赶到镇里最近的警察局,先凑合过去再说。
山里林深茂密,陡峭无路,往里一钻,便如鱼游大海,除非赵羡云那伙人在我身上安了追踪器,否则是别想找到我了。
一口气钻进山里,走了接近三个小时,我已经到了东北角的山腰处,由于地势的原因,我连湖泊都望不见了,入眼全是茂密的植被和陡峭的山石。
这一番折腾下来,我身上都是剐蹭出的细小伤口,身上粘着的湿衣服,混着汗水、泥土、草屑,别提多狼狈了。
我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气,也不敢多歇,只停留了十分钟左右,便继续启程。
这山里常年无人,落叶积了一层又一层,稍不留神就容易踩空,我顺着山势绕行,一直走到中午三点多左右,整个人又累、又饿、又渴。
估摸着是一冷一热,有些中暑的迹象,整个人头晕脑胀的。
这人一松神,就容易出事,我头脑昏沉沉的,也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落叶上,却发现这处并不是实地,而是一些枯枝败叶堆起来的一个空壳子。
这一脚下去,我整个人就往前一摔,身体跟着往下沉。惊吓间,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然而这清醒来的迟了些,踏空的位置非常深,我摔下去后,后背和屁股先着地,痛的我眼泪差点没出来。
上方的枯枝败叶劈头盖脸我往身上掉,糊了一眼的灰,一时间眼里也是又涩又痛,根本睁不开。
“我去……嘶……呸、呸!”我缓了片刻,后背的疼痛缓过劲儿来,连忙吐口水,清理头脸上的落叶,但眼睛里灰进的太多,痛的人完全睁不开。
我手头也没水,无法洗眼睛,只能利用最原始的方法,靠眼泪慢慢把眼睛里的灰尘给流出去。
这时候倘若有人看见,八成会以为我是摔残了,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眼睛缓过来后,我才终于有机会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看,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妙。
我落下来的地方,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山体石缝,落下来的洞口很窄,但缝隙内部的腔体却非常宽,我估摸了一下高度,发现至少有七八米的落差。
这要是实打实的摔下来,估计真得缺胳膊断腿了,好在这石缝里也积压了不少落叶,形成了一片烂软的地儿,做了缓冲,因此我掉下来才没出什么大事。
可……这该怎么上去?
如果石缝的腔体是垂直的、或者挨得近一点,我还能爬上去,可这腔体却是个葫芦形,想爬上去都没办法,除非有人在上面放绳索下来。
他大爷的,这人倒霉了,是不是喝凉水都得塞牙缝?
荒山野岭的,这要没人来救我,我岂不是得困死在这下面?
着急半晌没用,我只能换了条思路,将目光转向了正前方。
这山体裂缝很深,里面黑漆漆的,一路往前延伸,也不知通往何处。
或许,可以找找前方有没有比较狭窄的地方,没准儿能顺着爬出去?活动了下筋骨,我打开了腰间的探照灯,认命的往前走。
顺着山缝弯弯曲曲的走了有百米开外,我发觉情况有些糟:这山缝时宽时窄,宽的地方有三五米开外,往往还有积压的雨水,形成一小滩一小滩的臭水,里面爬满了蚊蝇的幼虫,相当恶心。
而窄的地方,有些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到是可以往上爬,但糟糕的是,上面都没有洞口。
越往前走,里面越潮湿,空中散发着一股气流不畅的晦气,由于没有阳光能透进来,裂缝中更加黑暗。我打着一只探灯行走其间,猛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些美国冒险片,脑子里顿时充斥着各种恐怖情节。
这又黑又潮的山缝里,听说最容易藏些蟒蛇之类的东西……我这越走越深,越走越没阳气儿,心底不禁有些发虚。
要不……还是回去,到刚才掉下来的位置,再想想其他办法?现在这山体裂缝,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深更远,再往前走,保不齐会遇到什么危险,比如……喜欢阴暗环境的某些危险生物?
我脚步一顿,站在原处,探照灯的灯柱笔直射出去,但由于前方的山缝拐了个弯,使得灯光无法散开,只形成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不知还有多深。
略一犹豫,我在心中估算了下距离,决定再往前探一段,如果还没有出口,就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