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鲍发乎被摔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惨叫。
那落地声,怕是得断骨了吧。
众人汗颜,皆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怕一不小心,他们也被波及了。
只是很快人群中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一个个看着安临月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这鲍发乎虽然瞧着比较没品,可人家到底是逍遥楼管事的侄子。
这逍遥楼的管事的侄子,就是官场上的人也得给几分薄面,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排在第一个位置?
鲍发乎躺在地上呜呼了一震,这才龇牙咧嘴的半爬起来,人们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果真是摔断了,此时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着。
“你……你们……”鲍发乎怒瞪安临月他们,一副恨极了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送去逍遥楼。”安临月不想跟这种人多话,直接吩咐离二。
逍遥楼的管事,她只知道齐恒。
若这鲍发乎是齐恒的侄子……那她真得为齐恒默哀。
若这人是别的管事的侄子,那就跟他无关了。
离二闻言走到了鲍发乎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鲍发乎一脸戒备的看着离二,怕离二一言不合又将他给踢飞了。
他怕疼,可怕疼了。
离二上下打量着鲍发乎,只让鲍发乎遍体生寒。
为什么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不可以当他没来过?他只是想来凑个热闹,蹭一蹭关注度,他有错么?
鲍发乎越想越害怕,一时间竟是哭的眼泪鼻涕满脸,让人不忍直视。
这下子,离二更嫌弃了。
若非主子吩咐,他真不想砰这个人。
最后,离二终于选了鲍发乎的一只脚,托起来就朝着逍遥楼的方向走。
“啊——救命啊——”鲍发乎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街。
听的人毛骨悚然。
赛路慈门前围观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哆嗦的同时,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起安临月来。
这姑娘连逍遥楼管事的侄子都敢得罪,莫不是来头不小?
安临月并不理会围观的人的目光,只看向那条已经严重缩水的队伍。
原本队伍足有一条街的长度,如今约莫只有五分之一条街的长度了,其余人都散开,在门口围观。
而这些队伍中,几乎没有一个富人。
安临月心中清楚,这些人怕是以为自己这赛路慈里面没大夫了吧。
而那些依旧排着队的穷人,安临月扫了一眼,心下也了然。
肯定是不想错过那三个免费的名额。
果然,穷人队伍中有人弱弱出声,“姑娘,你这医馆还开张不?那免费的名额还有没有?”
“有,但只限绝症患者。”
她没有闲工夫去应付普通患者。
“可是,你这里没有大夫啊。”那人一脸纠结。
安临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
众人愣。
接着排队的人中不少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也离开了队伍。
倒是那些富人,在短暂的惊愣之后,皆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安临月。
“小姑娘怕不是在说笑吧?”
“就是,不回家相夫教子,来这里开什么医馆?”
“还敢取名叫赛路慈,也不怕风大闪了牙,看死人了谁负责?”
质疑声此起彼伏,安临月却只淡定站在门前,吩咐掌柜的准备好东西。
很快的,一张桌子就摆在了赛路慈门前,显然,这是要当众看诊了。
只不过,对于安临月的行为,大家有的只有嘲讽。
“姑娘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不如取下你的面具,若是长得好看,说不准还有人愿意娶你回家呢。”
这小妾这个话题,他们可没有人再敢提及。
毕竟有鲍发乎作为先例。
安临月顺着声音看去,却见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安临月看的出来,这人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意,不过是存在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偏见罢了。
“你十岁之前摔断了肋骨,如今虽然长好了,但是腹部却时常疼痛难忍,肚子却一日比一日大。”
安临月淡淡开口,直接说出那中年男人的症状。
中年男人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寻常大夫只当你肠胃不佳,时常开一些温补的药给你,但久不见好,情况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
安临月继续说着中年男人的症状,声音平静如水,却是让那中年男人面上神色愈发激动起来。
“大夫,您继续说。”
中年男人搓搓手,一副期待的模样。
要知道,他这些症状可是困扰了他许久,许多时候他都疼的无法入睡。
这是第一次,有大夫直接说出了全部的症状。
“银子。”安临月淡淡开口。
她可不随便免费看诊。
中年男人一愣,掏出一锭银子。
安临月扫了一眼,“看诊,百两。”
开玩笑,区区一锭五两银子请她看诊?她看起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么?
“你抢钱啊?”
中年男人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就开口了。
可还真没见过谁看诊收费这么贵的。
安临月闻言点头,一副颇认同的模样。
她的行为确实像抢钱。
“不强求。”安临月垂眸,拿着笔在案上刷刷刷的写着什么,丝毫不关心有没有人愿意让她看诊。
那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满脸纠结,最后还是从一旁的随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