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谷小雨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去。”
她皱着脸把死性不改,就只会在她脸上做窝睡觉的小白扔开。
外面在吵吵啥她也没听出来,谷小雨坐在床边想最近的安排。
“谷小雨,你醒了没?”
四姐喊着,推门走进来,脸上是堪称兴奋的高兴。
谷小雨揉揉鼻子问:“有啥好事?”
“没啥特别的好事啊,”四姐就是高兴,把挂在墙上的衣裳摘下来扔给她道,“你赶紧起来吧,也不看看啥时候了。知道谁来吗?”
谷小雨看她高兴的样儿,猜:“谢家人?”
“额……”
四姐挠脸皮:“你听见啦?”
她道:“外面闹哄哄的,听不清也猜得到。而且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了大半夜嘛,说跟小姐妹约好了去偷看府城的少爷长啥样。看着没?”
“哎呀,”四姐跺脚,害羞了,道,“我跟你说的悄悄话你咋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那咋的,我在脑子里想想,让你心领神会?”
“烦人。”
但四姐不是真的烦,她是出于女儿家的害羞,跺着脚骂她:“等会儿出去了,不准你乱说话。”
谷小雨在嘴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不说话。”
家里的几个姐姐中,二姐清淡,三姐就少了个把,四姐嘛,又菜又爱玩儿,谷小雨最喜欢跟她逗闷子。
“你赶紧吧,”四姐又被逗的想生气又想笑,扯着她胳膊把衣裳给她套上。
谷小雨叫唤:“头要被你拽掉了。”
过来打探她在干嘛的人返回去,告诉谢安:“她头被拽掉了。”
“什么?”
谢安推开跟前的人,朝门口的位置走,然后在大门底下停住。
因为院子里群狼横卧。
它们有的跑进屋子里,有的在桶边饮水,有的则挤在被阳光照耀的地方呼呼大睡。
谢安是看着它们跑回来的,当它们鱼贯着从身边奔跑过去时,他甚至闻到这些狼身上掺杂的泥土味儿,也一下就认出来它们是昨天在山间奔跑的狼群。
然后就从村里人口中得知这些狼常伴谷小雨左右,以及其他很多事。
那是什么?
与地面颜色差别极大的小白蛇,慢悠悠的爬进狼群,它朝狼王身上拱,大大咧咧的睡在狼背上。
看到这一幕的谢安不由自主地朝门内跨了一步。
“呜~”
原本趴在地上休憩的狼王发出低低的警告。
谢安又退回来了。
扒拉着头发走出来的谷小雨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打着哈欠打招呼:“你怎么来了。哎呦二郎,你身上都是土,别蹭我,哈哈。”
见识过昨日那一幕的谢安,仍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充满了神奇。
她在被群狼环绕,每只狼都想得到她的抚摸。
怎么能那么招野兽喜欢呢?
怪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的。
“好了,”谷小雨拍了下喜欢在她腿边绕圈圈的二郎,拢着泼墨般的黑发走过来,说,“等会儿我带你进山玩儿。”
“……”
“哦。”
谢安不自在的抬手蹭蹭鼻子,道:“你不问问我对你昨天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吗?”
“额,”谷小雨忘了,急眨了几下眼睛,问他,“你兄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谢安闻言,歪歪头:“不是我兄长考虑,是我。”
“你?”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
谢安弯这小狗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笑:“就是我,我让兄长不要掺和。”
“为什么?”
她是真的疑惑,不怎么秀气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谢安的笑容加倍,还将腰弯下去。
谷小雨以为他要说悄悄话,凑过去,听他说:“我们进山吧。”
???
这是不准备告诉他,还是怎么样?
谷小雨转着眼珠看他好几眼。
“我兄长一早就被村里人请去诊脉了,你找不到他哦,”谢安笑得像朵儿花儿。
谷小雨觉得他这是欠揍,道:“你会不会诊脉?”
谢安不笑了:“你病了吗?”
“没有,是我娘,她之前受伤了,好像有点体虚。还有我三姐,她腿伤好得很慢。”
“我去叫郝贵。”
郝贵是谢安的随从。
说来惭愧,家里下人都会的事,谢安却不会,他甚至对医术丝毫兴趣都没有。
谷小雨带他们回家。
知道要给自己诊脉,高氏怪不好意思的,让郝贵先给三姐看看。
三姐的左腿摔断了,膝盖那儿总是肿得老高,经常疼得厉害。
检查了一番的郝贵道:“活动的太多了。”
谷小雨把碗放下:“我就说让你好好休息。”
三姐的眼睛一翻道:“你还说是人家没接好呢。”
“咳咳咳。”
臭三姐。
当时给你接骨的医馆少当家就在眼跟前呢。
谷小雨把自己的碗塞给没心没肺的人:“剩下的你赶紧吃了吧。”
吃就吃,三姐才不嫌弃她的饭底子,几下就扒拉完了,关心地问郝贵:“我娘咋样?”
“血虚,湿气也重,是不是经常睡不好?”
高氏道:“是是是,经常都睡不着,身子也坠疼坠疼的。”
郝贵开了一副药,让她先吃三天试试。
谷小雨高高兴兴地带着谢安上山。
“山里都有什么野物?”
“我听村里人说你都不带他们进山。”
“你是差点被当成怪物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