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
傅元君一番话还未出口,小桃仙已不耐烦的回头叫他们:“快一点!一会儿他跑了!”
小桃仙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傅元君来不及深究,程奕生快步跟上,她也只得一路小跑。
终点在城南的一个破庙,这座庙已经荒废很久,是一座城隍庙。
城隍庙里密布着厚厚的蜘蛛网和灰尘,显然是连到此落脚的旅人都没有,整座庙里透露出孤寂萧条的味道。
傅元君捂鼻,仍挡不住霉味的入侵。
小桃仙见着这座破庙,先是错愕了一番,喃喃念着:“不会吧......”
而后飞快跑进庙里,四下寻找了子蛊的下落。
子蛊与母蛊不同,子蛊没有容器,是一只活生生的蜘蛛。在蛛网密布的庙里找一只特定的蜘蛛,如同在沙堆里找一粒沙子。
小桃仙的眉头愈紧,手中握着的母蛊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她的手心里跳出来。蓦地,那枚槐木蜘蛛不动了,小桃仙的脸色随之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察觉她的异样,程奕生忍不住开口问。
“子蛊......”小桃仙一脸懊悔:“死了。”
“死了?”傅元君深感惊讶,子蛊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死了?
“都怪我,要是早一点发现母蛊震动得不正常就......”小桃仙耷拉着脸:“我不应该拿这一只子蛊的,程程哥,我不要回家了。”
程奕生眉眼一挑,疑惑道:“为何?”
“偏偏是这一只子蛊死了,我会被阿爹打死的!”
“如何死的?”程奕生问。
“我不知道......”小桃仙在庙里四下找着,神色黯然。
找一只死蜘蛛,倒比找一只活的容易。傅元君一言不发,也跟着在庙里觅缝钻头的找了起来。
她对所谓的用蛊之术不甚了解,却知道蛊虫对于用蛊之人的重要性,也知道蛊虫生命的韧性。小桃仙的蛊虫轻易就这样死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廖无人烟的破庙里。
程奕生也是这样的想法,他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于是问她:“你将蛊下在了谁的身上?”
小桃仙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我......不知道啊......”
“我又不知道张家巷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闹鬼,所以我只是在张家巷周围的隐蔽处下了寻人的蛊,”小桃仙想了想,又道:“那些来大庙街找道人驱鬼的人,还有那些丢了儿女的人,他们将儿女的衣物拿给道人的时候我悄悄偷了一些,用作蛊引......遇着气味相同的人,蛊虫才会跟上。”
所以今日蛊虫的异动是因谁而起,她真的不知道。
傅元君暗暗想,难道那些道人是狗吗,还能循着味道找人不成?
程奕生杂乱的思绪却叫她这一番话点透,道:“所以蛊虫会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失踪人的气味!”
可是蛊虫却死了,难道叫人发现了?
傅元君闻言再次环顾四周,破庙里除了他们三人进入的痕迹,再没有第四人。
“你确定蛊虫真的在这里?”她问。
“真的在这里,”小桃仙肯定道:“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它还没死呢。”
话音落下,一把匕首从城隍爷雕像的后面飞来,直直朝着傅元君而去。
“小心!”程奕生眼疾手快,一下将傅元君扑倒,手护在她的后脑,自己却撞在破损的门槛上,不由发出一声闷声痛呼。
“程程哥!”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小桃仙措手不及,转身的瞬间眼角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
鬼?!
她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把匕首已经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卑鄙!”小桃仙气极,灵巧的侧身避开朝着自己而来的匕首,右手顺势往前,一下握住匕首的刀柄,朝着城隍爷供台上的白衣人刺去。
“小桃仙!退回来!”程奕生大喊,又低声对傅元君说;“如何?没受伤吧?”
傅元君点点头,后背被撞得生疼,她挣扎着爬起,却见小桃仙没听程奕生的话,仍旧不顾己身安危的拿着匕首与歹人搏斗,刚要出声提醒,见着歹人的模样,却忽地说不出话来。
银质面具,是在钱家墙下和怡红院雅间里的那个人。
“小桃仙!”程奕生松开傅元君,快步上前,趁着两人还未动起手来,一把拉住小桃仙的手,将她拽回自己身边。
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傅元君微怔,望向程奕生的目光满是疑惑。刚才那瞬间,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腿......不瘸了?
见着眼前三人的狼狈样子,舟无岸心情大好。他蹲在供台上,轻声笑道:“傅元君,我们又见面了。”
又?
傅元君满心疑惑,见程奕生和小桃仙同样狐疑的望着自己,心下一沉,问他:“我们认识吗?”
“唔......不认识,”舟无岸随即冷笑:“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舟某救了傅小姐一次,傅小姐这么快就忘了?”
“你救了我?”傅元君脑中快速思索,确定自己与他没有任何交集,仅仅只见过两面而已。
舟无岸不说话,只用指尖轻碰自己的嘴唇,邪魅笑道:“傅小姐的唇果然很软,而且很甜。”
不仅软,而且甜。
小桃仙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傅姐姐,原来你们......认识啊。”
就连程奕生也别开脸,小心隐去眼中的惊异。
“你胡说什......”傅元君话未说完,脑中忽然闪现一缕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