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面写的是什么?
真正的肇事者不是那叫程宴的……容家……韩袁梦……
那些字在陆乔眼前成了幻影,像像无数的乱码。
很乱很乱,可是这些乱如麻的线索里却似乎有一条无比清晰的线能把所有点串在一起。
……很久之前了,李叔叔家来这边做手术时,她应该听过一个当时被她忽略的信息。
李家姐姐有天早上无意说了句,当年她爸妈车祸那个肇事者就曾经在jm工作的……
爸爸妈妈的死和容家有关系!这种真相太可怕了!
……
陆乔突然很想落荒而逃。
容斯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她的!
他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陆乔哆哆嗦嗦想转身离开,可是她仅仅只是把容斯年推开,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之后全身僵硬得无法移动,双脚像被定住,沉重麻木无知觉。
她最终只能圆睁双眸,眼睁睁看着容斯年再次朝她走来。
他步子迟缓,像秋风里的一片叶子那样单薄萧索飘到她身边;
面色煞白如纸,衬得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越加漆黑逼人,可里面却一丝光亮都没有。
陆乔面上发僵,两人就这么眼对眼,面对面的看着。
容斯年看着陆乔许久,把目光略略移开,一字一字说:“害死你爸爸妈妈的人,是我妈妈。”
声音似撕碎的纸屑,肆散飘零在风里。
此话一出,陆乔生生打了个冷抖,心一颤,却只能紧紧抿住发白的嘴唇。
容斯年依旧白如薄纸的侧颜在晃亮亮的路灯映照下,寒冷像秋月。
……
陆乔下楼扔垃圾,很久没有回来。
屋里几个年轻男女正厮得热烈,谁都没留意。
电视上正热播一部婆媳大戏剧场,两老的心神全在孩子身上,直到孩子传出哇哦哇哦的哭声。
凤姨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这才想起陆乔好像出去挺久的了,“呦”了一声,“乔乔去扔垃圾怎么这么久,是去买东西了吗?”
回头问杨涛:“小子,乔乔出门时有说什么吗?”
杨涛正在游戏里厮杀得激烈,“不是去扔垃圾吗?”头也没抬,明显没认真听。
凤姨叱了一下,想打电话问问,发现陆乔手机就在茶几上,便又回头对杨涛说:“你们两个,别玩了。小子你下去看看,乔乔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孩子饿,得叫她回来喂奶。”
雅雅刚刚进去卫生间了,只有杨涛和许嘉爱在厮杀。
杨涛正要在紧处,要答不答的,凤姨过去踢台脚,人这才抬头。
“下去看看乔乔,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杨涛愣了愣,看看挂钟,“哦”声,抓抓头发,边站起来,“也许顺便到便利店买东西了吧。她又不是小孩子,老妈你就是爱操心——”
凤姨作势就要踹他屁股:“你要像乔乔这么省心,你妈我少操半辈子的心呢——”
许嘉爱很担忧:“乔乔什么时候出去的?”
杨涛已经一步跳开,嘻嘻笑着麻溜儿开门钻出去;许嘉爱也飞快跟出去。
杨涛蹬蹬下楼,在楼道门口遇上几个同楼的大爷大婶,他扬声问好,大爷大婶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出了铁门,在小区的小花园,两人一眼看到陆乔。
她坐在石桌的凳子上,整个人失了魂灵般呆滞痴傻,面上无一丝血色,又白又僵像冻藏的冷尸。
许嘉爱突然预感不好,她快步走过:“乔乔,你怎么了?”
她懊悔大意,前几日才莫名其妙经历那样可怕的事。不知道乔乔是不是又遇上什么了。
陆乔毫无反应。
两人又叫了几声,她才茫然看了他们一眼,却全无焦距,仿佛没看见他们又仿佛不没看见他们。
“怎么了,乔乔?发生什么事了?”
陆乔还是痴痴呆呆地掠过两人,没作声。
许嘉爱焦急地扫视一遍周围,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她又抓着陆乔肩膀摇了几下,在她面前挥手,还是那样。
“先扶她上去。”两人一人一边扶起陆乔。
陆乔毫无反抗,身体很顺从地跟着他们站起来。
像具行尸走肉,摇摇晃晃的,浑然不知觉。
小区外面,容斯年形单影只站在阴影处,直到看到杨涛和许嘉爱扶着陆乔进入铁门后,他也像具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转身离开。
容斯年是独自来的,舒雯知道两个主人之间是发生什么事了,陆乔已经被扶上去,她不能让容总那个样子一个人,于是跟在后面。
……
只是出门扔垃圾,回来就失了魂。
陆乔的样子把杨家几人都吓坏了,凤姨又是叫又是掐,可无论做什么,陆乔都全无反应。
凤姨急得跳脚,把人扶回房间后,她心焦如焚:“哎呦,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刚才下去找乔乔看到什么了?”
杨涛也急得跺脚:“妈,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下去就看见乔乔这个样子了。没看见谁,不知道她怎么会变这样——”
凤姨说:“你刚下去真没看到什么人吗?乔乔不可能无缘无故变这样。对了舒雯呢?你也没看见。”
杨涛摇摇头。
许嘉爱蹲在床边看陆乔:“乔乔,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别吓我们。”
陆乔躺在床上,眼珠子动也不动,只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雅雅打了电话给容斯年,却提示对方已关机,简直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