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冷笑一声,收回目光继续抹护肤品。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被人欺负,你也不能帮我出气。你说我和你这样废物在一起有什么用?”
江平坤与众不同,大凡是个男人被骂废物,不跳起来打人也得拉下那张脸了。
可他仍然是那副慵懒样:“岚岚,人是不是废物不在于旁人怎么说,而在于他自身是不是真的废物。因为你被人欺负了而又无力自己找回场子,而只能跑回来对我哭哭啼啼,从事实上说,这是你自身废物的问题。”
江平坤的话都还没完,景岚就被他那句自身废物刺激得勃然大怒:“江平坤!”
江平坤懒懒洋洋走过去歪歪斜斜靠在过道门旁,笑得戏谑:“我的话还没说话,你不用急着生气。我给你分析分析,你是景家大小姐,又是我的未婚妻。一来你从小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二来你现在更是背靠着两大世家的势力,可你被人欺负了,却只能跑回来对我发脾气。岚岚啊,人生如棋,你生来拥有最好的牌,怎么把牌打成这个样子呢?”
“唉……在这个温城,能欺负你的人算来算去不过一个容斯年。你会被他欺负其实不算丢脸的事,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整个温城,容斯年只有我一个对手!可你被欺负了却只会这样撒泼打骂,那就只能证明你的水平也不过就这样了。很难看啊。”
江平坤的每一句话都是耻辱的鞭,挥舞着抽打在景岚身上。
她死死捏着拳头,那双在外面哭得红肿的眼睛,在经过清洗和消肿后,原本已经消去很多。这时再次逼得通红。
江平坤就算是说着令人不快的话,但他自身却没有任何讽刺蔑视的意思,好像他只是在说一件“今天天气很好”的寻常话。
“当然了,从我们缔结的婚姻契约来说,你被欺负了,我应该要生气的,也应该帮你出气。可你就应该好好和我说,而不是这样把自己不能从容斯年身上发泄的气,发到我身上。”
江平坤的双眼诡谲妖艳,波澜壮阔。若无其事说完,他打算进去衣帽间的,转身时突然又想什么,于是又扭回来。
“哦,有一点问题我不太明白。容斯年应该不会再主动见你,他让他的手下去欺负你,你也这么狼狈?你出门连保镖都没带吗?你来和我说说,他的人是怎么欺负你的?”
景岚已经气得只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他还敢提!还敢提别人是怎么欺负她的!
她只要想起韩特助压着看自己的片子的画面,她就恨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连骨头都在嘎吱作痛。
都该死!!!通通都该死!!!
看她的脸色,江平坤挺遗憾似的叹一口气:“算了,我换个方式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出气?”
他怕是再多说一句,她自个儿先气爆炸了,还找容斯年报什么仇。
景岚尖声咆哮:“杀了容斯年!!!帮我杀了容斯年!!!”
江平坤一秒都没有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岚岚,我和你说过,杀容斯年从来不在我的计划内。他要是死了,我的人生游戏可就再没乐趣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死!!!你说要帮我出气,那就去杀了他!!!”景岚状若癫狂地咆哮一通,扑过去抓着江平坤胸前衣衫,“我要你去杀他!!!你去杀了他!你说,你去不去?去不去?”
她太失态了,满脸的疯狂和阴鸷让江平坤微微皱眉。
不太对!平时她也三句不离恨容斯年,要容斯年死,可不像现在,毁天灭地,把自己搭进去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的狂暴。
江平坤双手抱上她腰肢,贴近两人的距离,望进她一片猩红的双眼:“容斯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说来我听听。”
做了什么?
满腔暴怒之下的委屈突然化作雾水漫上眼眶,景岚牙齿都在发颤,揪着江平坤衣领的双手哆嗦起来。
“……他做了什么?”她恨恨地磨牙,神经质地冷笑起来,“他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做了什么?”
“都是你!”她大吼之后,突然狠狠地猛然推开江平坤,她理智全失,像个疯婆子对江平坤大吼大叫,“都是你做的好事,才害得我落到这样的境地,被容斯年威胁……”
“金小贝那个贱人你为什么还不弄死她!!……你留那个贱人在身边,你个王八蛋!!……你明知道我有多恨她!……”
“都是你和那个贱人!!!啊啊啊啊,你们都该去死!!!去死!!!”
她乒乒乓乓地开始摔砸东西!景园的东西自她入住一般都不能保存超过一个星期!
楼下的佣人早被楼上的大声响惊动,但无人上来过问。这是景园的新规矩。
少夫人要发火,就任由她。等她闹够,他们下人再去收拾。
江家有的是钱让她这样任性!
“陈靖那个贱人也是……你偷了我的视频和照片……金小贝那个贱人也敢威胁我……”
就因为这些该死的贱人,他们通通都是贱人,才把她害得这么惨!
景岚再次朝江平坤扑过去,这次真的对他撕抓起来。
“你该死!——都是你——”她疯狂地撕打,江平坤的脸上一下就被抓出几道痕。“要不是你我不会被容斯年威胁!他竟然要曝光我的不雅照!!!”
江平坤轻轻松松就抓住她双手反剪到背后,然后将她整个人圈抱住压在自己身上,让她挣脱不得。
他刚才任由她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