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席北御不是造物主,更不是景喻肚子里的蛔虫。
不论她内心里怎么的挣扎,叫喧,反抗,他都一无所觉,眼眸微微细眯了眯,薄唇轻轻动了动:“好。”
景喻其实是早就已经知道席北御会答应下来的。
三年前,席氏濒临破产,那时候他还不愿意娶她,挣扎过一段时间,谁都不愿意帮他,只有季荣花出资给了席北御一笔钱,还找了一些资源,虽然那些资源一点作用都没有,可是这份情,他是记在心中的。
席北御这个人记仇记恩都特别的分明,就如他记恨着习凤芸,一记恨就是多年,从来都没有因为习凤芸后来立志要做个好妈妈而改变立场。
恩情也是一样的,季荣花帮了他,他都会记着,并默默地还回去。
三年前的习家,只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可是随着席北御崛起,短短一年,习家已经迅速成长起来,在h市已经渐渐有头有脸。
季荣花长吁了口气,目光移站在旁边的景喻:“景丫头啊,我这次来的匆忙,也不熟悉这个家,你就帮我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吧,以后我的日常生活都是要靠你的。”
景喻拒绝的字句还没有说出来,又听见季荣花为难又难过地叹气:“是不是我这个老人家叫不动你了?嫌弃我这个半个身子入黄土的人唠叨你们,哎……”
景喻皱了皱眉。
季荣花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她,只要有点机会就必然找麻烦。
明明看见她的手绑着石膏还让她收拾房间,偏偏还是那种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模样,虽然不至于让人生气,但能特别能膈应人,让你心里一点点堆积着不舒服,直到情绪失控自爆为止。
这样就可以让席北御看见丑态的她,渐而失望,长久以此心中生起芥蒂。
但是那都是在建立在她和席北御是和谐的夫妻关系提前上,他们之间有感情的情况下,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这样的离间从本质上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外婆,我是这个家里半个主人,而不是佣人,我要是不愿意的话谁都使唤不了我,您也是一样的,你要是心里觉得不痛快,或者不舒服了随时都可以离开,或者我搬出去住,让您住下轻松惬意。”
季荣花脸色微变,渐而严厉的喝斥:“我不过是让你收拾一下房间而已,怎么就叫把你当成佣人使唤了!?难道我这个外婆让你帮一下小小忙,敬一下孝道都不行!?你不愿意的话,让我外孙儿来做主便是。”
景喻梗着脖子,目光平静。
心中已经算计好,就算是席北御也不能使唤她。
他要是开这个口的话,便借题发挥直接走人,落得个轻松自在。
她可以搬去别的地方住,免得被她们母女俩轮番膈应,影响一整天的心情。
“外婆,喻喻说的对。这个家里的大部分都是由喻喻做主,您要是住在这个家里,就要守这个家里的规矩,还有二楼的地方不可以上去,是我和喻喻的空间若是做不到这些的话,否则这个家恐怕就容纳不下您。”
季荣花脸色苍白,眼瞳微晃,似是完全都想像不到席北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席北御也不去看季荣花是什么样的神情,拉着景喻就上了二楼。
景喻被拉到卧室里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本以为席北御会向着季荣花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转身。
席北御长腿迈向沙发,松开领带,随意地丢在沙发,整个人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冷漠之中带着一种凌乱,妖治的美感。
景喻望着他,拧紧着眉心。
每一次以为席北御是在她、护着她的时候,他总是给她意料之外的目地。
就如同在发布会上的事情,本以为他是伸了一把手,可是实际上呢,他不过是想逼习凤芸说出亲生父亲的下落。
“你那是什么眼神,想吃了我?”
景喻移开目光,淡淡地道:“我只不过是还没有从今天所听到的事实中缓过神来而已,没想到你也是看重亲情的人。”
她还以为他只会记仇,记恩,看中名利,其他的都不在他的关心的范围之内。
席北御从口袋里摸出烟,烟盒在手中把玩了几圈,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我看中的东西有很多,只是你不曾了解而已,要不要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一下我?”
“好啊。”她求知欲很强烈的眨了眨眼睛:“席总打算从哪里开始让我重新了解你呢?”
席北御微微握紧手中的烟盒,如黑的眼眸凝视着她脸。
他所预料的是她会不屑一顾的回怼着‘不稀罕’,或者是不想了解这样的话,可她现在却是这样顺着他的话应承了下。
她是对他产生兴趣,想要重新认识她?
正准备要回答的时候,就听见她如清弦般的声音响起:“还是算了吧,我怕越是了解席总的内心后,以后饭都吃不下去,从此对这个世界产生阴暗的情绪。”
席北御的眼眸,瞬间阴沉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席北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神色阴郁的接起放在耳边,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景喻还在思考着怎么让席北御生气,气到不想看见她的脸,这样她就可以主动离开席家了。
席北御再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何医生。
“太太,请把外套脱了放在一旁,我给您的手做一下检查。”
景喻顿了几秒,看了看重新坐沙发上的席北御,他冷着脸目光撇向一旁,将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