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虽然会吞噬人的记忆,从而彻底控制中蛊者的思想,可是在此之前,若是还有记忆存留,也只是残缺的,而那些残缺的记忆会全部拧做一团,也是说,记忆错乱,让人分不清楚什么事情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似乎太多了些。”容浅兀自说着,她灿亮的眸中掠过一丝幽芒,身上忽的翻腾出一股怒火,“无忧,不是说了,没事的时候不要让人出现在这里吗?”
这突然发怒的声音让众人心头都是一滞,南无忧上前,请罪说道:“回城主,是属下的错,不该违背您的命令让他们靠近浅月殿。”
“若是你自己不知道如何执行我的命令,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做。”容浅绝美的脸上冰冷似雪,那冷鹜的目光直直看着后方跪下来的南无忧。
云水月站在一旁,心里头难受的紧,她看着地上的南无忧,他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虽是低着头,她也能猜到他此刻的神情,悲愤、心痛。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这世上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将一个烂漫洒脱爽朗的女子,变得如此混沌、可怜,甚至是可悲。
“小言儿你别生气,是我的错,不该来这里,我只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你罢了。”易南浔直接承认了错误,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些。现在小言儿醒了,是好事,记忆错乱便错乱了吧。自从知道她中了噬心蛊,他就有这个准备了。只怕她现在这样子遇上那人,那人时时刻刻催促他过来看她是否醒了,甚至有几次还不顾伤势偷偷过来,这要真遇上,一个不对两边肯定有一方要出乱子。
沐绯烟还是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说道:“南大哥,容容不会真生你的气的,你快起来吧。再跪,容容要不高兴了。”说着她看着前方那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女子,身体不由瑟缩了下,却还是说道,“容容,你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是怎么了?她脑袋里面突然又有些乱了,容浅双眼微眯,神色间却是带着某种思量,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他们各个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甚至眉宇间带着惋惜悲伤之色,一个个都不时偷偷看她,这是个什么意思?!同情她?!
有了这样的认知,容浅身上的怒气更甚,这一个个没事做,都到这里干什么,她就是中了噬心蛊,也还没死,她需要什么同情。都说了让他们不要靠近她,各个都不听她的话,是来找死的吗?到时候他们死了,看有谁同情他们。
就在容浅要发火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恍若天籁,那声音中更是带着丝丝宠溺,“浅浅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生这么大的气?”
听着这声音,众人蓦地抬起头,看着走廊尽头,那里一身淡紫色绣木兰锦袍的男子缓步而出,紫色袍裾曳地而起,端的是优雅从容,那张脸俊美若神祇,含着三分笑意,那双浅紫色的眸熠熠生辉,可是焦点却是全然落在一处,流淌而出的是深深的宠溺。
易南浔看着来人,心头不由一沉,这人闹哪样,不是说了不让他随便出来的吗?他又跑出来瞧小言儿,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就是怕他再次给小言儿输送内力弄得像前几日那样险些经脉枯竭而亡,所以他们这些人才联合起来禁了他的足,本来他说什么都不肯,可是最后他们搬出了小言儿,他才作罢。
若是现在他又知道小言儿记忆错乱,怕是又要做傻事给她输送内力,到时候,说不定就没有以后了。明明是一个聪明到极致的人,怎么到现在一摊上小言儿的事情,就跟个傻子一般分不清轻重。
反正现在小言儿八成是不记得他是谁了,倒不如随便扯个谎瞒过去?!想到这里,他深以为然,当即笑着说道:“哎呀哎呀,你出来做什么,没看到君城主在这里吗?这里是浅月殿,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赶快走,我替你向君城主赔罪。”说着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冲着面前的人,“小言儿啊,他是我好朋友,我只是带他到这里借宿的,就是借宿?”
听着这话,后面南无忧与云水月等人皆是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然而容浅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忽的向前走去,冲着前方的男子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浅浅不想我吗?”轩辕天越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也是,浅浅都睡了几天了,当然不知道想我了,可是我却想你想的紧。”
听着轩辕天越打情骂俏的话,易南浔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头,不,他就怕小言儿将他当做登徒子,直接把他踢飞,再踢出个内伤来。哼,就是踢出个内伤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没事瞎跑出来。
“小言儿,他就是一个借宿的,你别生气,我马上打发他走。”易南浔连忙打圆场,虽然他想看轩辕天越出丑,可并不是这个时候,他真要有个好歹,哪天小言儿好了,第一个不放过他。
容浅看了易南浔一眼,挑眉说道:“既是借宿的,那就赶快走吧。”说着她不看易南浔那欣喜的模样,直接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的男子无奈说道,“这脸色怎么看起来这般不好,不好好呆在屋子里。”
易南浔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僵硬下来,他看着容浅,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半天才说道:“小言儿,你知道这人是谁吗?”说着,他还指了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