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靖王府。
“蔡大人,你快点啊!”
厉长松从马上下来,催促车厢里的人道。
车帷掀开,露出俊美却淡漠的一张脸。
“蔡爷爷,您注意台阶。”
“哎哎,可颠簸坏我了!”
蔡艮掏出帕子,擦着脸上的虚汗。
还没等擦完,帕子就被人给夺了去。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我爹吃了你做的药膳,一上午都快跑了十多趟茅厕了,我爹要是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厉长松把帕子扔到地上,恶狠狠的对着蔡艮说道。
“厉小王爷,我做药膳几十年,陛下和娘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偏偏就这老王爷有?我看是不是老王爷身子哪里不舒服,你该去找大夫,找我干啥啊!”
在丞相府,他直接被厉长松给拉上了马车,都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要不是三小子护着自己,说不定这一路老骨头就要被颠散架了。
墨长矜搀扶着蔡艮的胳膊,对二人的谈话置若罔闻,幽幽目光朝着恭靖王府看去。
“你以为我没有找大夫啊?我把宫里的太医都给请来了!他们明明白白的说了,我爹身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健康的很!
我爹今日就吃了你做的羊肝汤,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吃!肯定是你在菜里做了手脚!”
“血口喷人!”
蔡艮张嘴,吐沫星子喷在厉长松脸上。
“陛下昨日也吃了羊肝汤,怎么就没有事情?”
厉长松抬手一抹脸,露出阴狠表情。
“你个老匹夫,还不承认!”
说着他朝蔡艮挥起拳头。
“砰!”
肉和肉碰撞的闷响。
蔡艮吓得闭上了眼睛。
“厉小王爷,蔡大人是陛下信任厚待的御厨,若是他做的药膳有问题,怎么可能在宫中安然多年?”
有力的手掌包裹住厉长松坚硬的拳头。
墨长矜面不改色,手下一用力,直接把厉长松推开。
欣长的身体宛如一道无坚不摧的保护屏障,直接把蔡艮护住。
厉长松倒退几步,心中暗惊。
好强的内力!
“三小子,你没事吧?”
蔡艮担心的抓过墨长矜的手看了看,见无碍之后,松了一口气。
“你这小王爷也真是的,你是个畜生吗?话还没说两句,抬手就是干!”
“你才是畜生!”
厉长松怒极,“老匹夫,今日我就让你……”
“小王爷!小王爷!”
管家急匆匆的从府里跑出来,“您快去看看老王爷吧,他说他有点头晕,刚才还吐血了!”
“爹!”
厉长松面色大变,顾不得蔡艮和墨长矜了,朝着府里狂奔而去。
蔡艮摇头,“这个厉小王爷,算是白瞎了,怎么长歪成这个样子了!三小子,咱们回去。”
“蔡爷爷,您不进去看看了吗?”
墨长矜扶住蔡艮的胳膊,低声问道。
“我进去看个啥?老王爷出事,肯定不是因为我的药膳,你没听到刚才说他头晕和吐血了吗?我的药膳可不会害人。”
蔡艮拍拍墨长矜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三小子放心吧,就算是那厉小王爷要找我麻烦,他也得拿出证据来,我可是被陛下罩着的人,我要是有个好歹,陛下就别想延年益寿了!”
他后台硬着呢!
墨长矜淡淡一笑,接下来的话却让蔡艮本来镇定的心瞬间起了波澜。
“蔡爷爷,您还记得刚才在丞相府,淼淼说过的话吗?她说首乌有生首乌和何首乌,生首乌是有毒性的,这一点,包括蔡爷爷,我们都不知道。
淼淼还说,药膳不是大乱炖,否则会对身体有害。”
蔡艮强撑镇定,“那丫头胡说的!三小子,你以前也不是随意就相信别人的啊!”
墨长矜浓眉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
“淼淼是我的妹妹,我相信她不会胡说。”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的蔡爷爷,也有这么一难,甚至直接丢掉了性命。
今日若是不好好将这个事情处理好,怕是蔡爷爷还要重复上一世的结局。
希望这一世,出现的这个变数,可以起作用。
“厉小王爷说老王爷今日吃了羊肝汤,您都来到这门前了,该进去看看,就算不是药膳问题,咱们进去走一遭,明面上也好看。”
“好……好吧,我这可是给你三小子面子才去的!”
蔡艮点了点头,抬脚朝着王府走去。
不知他在想什么,脚下忽然一个踉跄。
墨长矜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蔡爷爷,怎么了?”
“没事……没事!”
蔡艮摆手,强撑镇定继续往前走。
墨长矜收回视线,凤眸愈发显得狭长。
宛如一道出鞘的冷剑,凌厉布满杀意。
恭靖王的情况要比管家所说的严重很多。
整个人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即使不停擦洗眼睛,可眼屎还是很快分泌出来,他抱着肚子,沙哑着嗓子喊疼。
地上一大滩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爹!爹!”
厉长松跪在床边,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老子。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小王爷,陛下派人来询问老王爷的情况!”管家冲进来。
厉长松抬起袖子一抹眼睛,恶狼一样凶狠的目光落在蔡艮身上。
“让人告诉我皇帝伯伯,就说是蔡艮害了我爹!让皇帝伯伯杀了他!”
蔡艮身子一个哆嗦。
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