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宝珍在何雨晨家吃过午饭后,拿着何雨晨给的五块钱,一路行色匆匆的回了家。
“妈,我现在要去县城看我干妈,住一个晚上明天再回来,我总不能空着手去,您看,让我带些什么礼过去?”
孙丽华皱眉,由于分了家,昨天自家只分到了三条鱼,不到死斤猪肉。
昨晚孩子嚷着非要吃,就炖了一天条。
早上女儿拿走一条,家里还剩下一条鱼。
如果送礼的话,肯定有些单调,少不得在切块肉,可这样一来,家里过年没鱼咋整。
孙丽华拧眉思索间,本来躺在炕上睡午觉的大儿子宋国强忽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怒气冲冲朝宋宝珍吼道:
“今早你都拿走一条大鱼了还不满意是吧,是不是想把家里过年的鱼肉都拿去送人,那是你的干爸干妈,跟我和弟弟、大姐没有任何关系,凭啥好东西都可你一个人造。”
“丫头片子而已,就你成天能蹦跶,我告诉你,休想再从家里拿走鱼肉。”
“不然的话,我指定让你上不成学。”
吼完,不去看脸色铁青的宋宝珍,又重新躺回炕上掀起被子蒙在脑袋上。
坐在炕上纳鞋底,宋宝珍的大姐宋小翠低垂的眼睛里满是嫉妒,随即又变成了幸灾乐祸。
同样都是爸妈的女儿,自己家里家外啥都要干,可宋宝珍呢,只会花言巧语、讨好卖乖啥也不干。
哼,活该被骂。
宋国兴听大哥这么一说,立马也不乐意了,跑到孙丽华身边抓着她的胳膊嘴巴撅的老高:
“妈,鱼和猪肉太好吃了,你不要拿给二姐送人,以后我每天都帮你烧火。”
孙丽华见小儿子跟自己撒娇,立马喜爱的摸了摸宋国兴脑袋微笑着说:“妈不送人,我们留着过年自己吃。”
“哦,太棒了,谢谢妈。”宋国兴开心的在屋里手舞足蹈起来。
宋宝珍感觉孤立无援,心里难受极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刷刷从眼眶涌出。
红润白皙,娇巧可人的小脸瞬间变得我见犹怜,可怜兮兮,认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孙国兴立马停止的蹦跳和欢呼,缩了缩脑袋转身跑出去玩了。
孙丽华没好气的瞪了宋宝珍一眼:“哭啥哭,没出息,我说不给你拿了吗?”
宋宝珍愣了下,然后一脸茫然的看向老妈。
孙丽华下地穿上鞋子站起身说道:“你奶那还有两斤野猪肉,然后再管你大伯娘买一条鱼,等着。”
说完,转身去了隔壁。
宋宝珍破涕为笑,高兴的跑到外屋地厨房倒水洗脸,要是眼睛红肿着去干妈家多不好。
………
黑市在西区靠近郊外的服装厂附近,那里地形复杂方便游走躲藏。
高悦阳扫了眼面前篮子里的糯米面,一旁的半袋地瓜干,顿时来了兴趣。
糯米面买回去可以做粘豆包,地瓜干可以当零嘴吃。
“您好,您这怎么卖的?”
卖家是为头发半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上的棉衣虽然半旧不新,但却很整洁干净,只是棉衣角打着块不大的补丁。
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笑说:“我不卖,只换。”
看到高悦阳眼中的疑惑,便又耐心的解释道:
“姑娘啊,老婆子我不瞒你说,我家里人口多,挣钱的少,每月领的商品粮根本就不够吃。”
“这不,月初领到了点糯米面和之前攒下来的地瓜干,所以就想着换些粗粮回去。”
高悦阳了然,城里每人每月的商品粮都是定量的,十四岁以下的还要减半。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比成年人都能吃。
自己在灯县过的那两个月是深有体会,要不是有空间在,那每顿饭能吃个六分饱就不错了。
记得原身小时候有时连半饱都吃不上,一天还只吃两顿饭。
“那这些您要换多少斤粗粮,苞米面可以吗?”
空间里最多的就是小米,小麦和苞米。
老太太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听这意思是全要了:
“可以,当然可以了,咱们到那边说吧。“
说完,提起篮子往胳膊上一跨,拎起旁边的袋子倒腾着小脚往后面的巷子里快步走去。
高悦阳连忙抬脚跟上,自己来黑市时从空间里取出了个背筐,用来装鱼和小米给买家看,如今到是提前用来打掩护了。
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往两边的巷子口瞅了瞅,确定没人后,紧张的搓了搓手道:
“呵呵,姑娘啊,我这可是顶好的糯米面,足有六斤,地瓜干十斤,保证够秤,你只需给我二十斤苞米面就行。”
自己连着来了三天,都是乐意出钱买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换的,眼瞅着就要放弃了。
高悦阳爽快的点点头,从背筐里拎出个旧面袋子递过去。
老太太立马接过垫了垫,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自己的手就是秤,缺斤少两一垫便知。
高悦阳心里暗暗给这位老太太点了个赞,这一手与周玲玲的奶奶有过之而无不及。
……
等老太太火急火燎的背着粮食消失在巷子里,高悦阳这才把东西收入空间打算继续逛逛,看能不能再遇到啥好东西。
结果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憔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高悦阳一看这人的眼睛流露着紧张,激动与惶惶不安,便判断他不是坏人,于是,不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