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君之瑶像是碰触到了什么似的,没错,君念之说的很对,若说还有誰能够让陛下回心转意的话,那么便也只剩下陆元容一人了。
陆元容是惠安帝和褚皇后的嫡子,速来是极为得了惠安帝欢心的。旁人若都是劝不动,那陆元容或许还能够一试。
只是,这话从君念之的口中说出来,她始终……有些担忧。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
“县主向来是个冰雪聪明之人,那里需要妹妹来教县主如何做事呢?只是略微猜想一下罢了。”
君念之浅浅的打了个哈欠:“若是县主没有旁的事情了,那妹妹便是安排人送县主回去歇息了。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日又是这般繁忙一片,实在是有些累人呢。”
丝雨作势要去扶君之瑶离开,后者一把甩开了丝雨的手。
“你这低贱的下人不要碰我,本县主自己知道如何走。”
丝雨没有去和君之瑶计较,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将君之瑶给送出了海棠阁。君之瑶前脚走出海棠阁,丝雨后面便是唾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白毫立在君念之一侧,忍不住道:“小姐,你觉得大小姐真的会去寻太子殿下吗?”
君念之嗅着香炉中一点点扩散开来的沉水香的气味,道:“那就要看我这个姐姐,究竟有没有脑子了。不过万事也说不准,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被逼上绝路了,自然是丢跟棍子,她也要顺势爬的。”
君之瑶那怕还有一分理智在,那都是万万不会去寻陆元容才是。
毕竟前脚惠安帝才是赐婚,陆元容若因为这一桩事情便去请求惠安帝收回成命。那岂不是当众打了惠安帝的脸吗?
惠安帝喜欢这个儿子是不假,但是和亲之事,却是牵扯到两个国家的事情。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废弃呢。
陆元容一旦去提了,能不能让惠安帝收回成命还未可知。但陆元容会被惠安帝恼怒,却是可以直接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君之瑶若真的听了自己刚刚那一番话,还要再去找陆元容的话。
那只怕是不会用什么寻常手段了。
不过那也无妨,毕竟,君之瑶如何皆是与她无关。她也从未希望君之瑶能有好过。
……
君之瑶一路回了水仙苑,已然是怒火冲天。
白茉不敢随意开口,再给已经是盛怒的君之瑶,火上浇油了。只是吩咐着旁的人连忙去准备些冰雪过来,好给君之瑶肿胀起来的侧脸,消消肿。
白茉捧着取过来的,冰雪,小心翼翼的递到君之瑶的手边。
“小姐,你用这冰雪,敷一下脸颊吧,不然的话,就算是到了明日,小界面上的肿胀都是消不下来的。”
君之瑶看着那用软布包着的冰雪,眼中的冷意却是比着这冰雪更要冰凉许多:“哼,消不下去又如何?反正父亲也不会担心我一丝一毫,他只会在意我是否能够活着到南燕国而已。”
白茉听着,吓出了一声冷汗来:“小姐,这话可是万万说不得啊。小姐是府上的嫡女,老爷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君之瑶眼中又是恨,又是委屈。
她不想去和亲,她不想嫁到万里之外的南燕国去,就算是成为那南燕泾的王妃,却也终生要低人一等。活在她国,日日皆是生不如死。
君之瑶说的那一番话,像是梦魇一般的在脑海中不断萦绕。
陆元容……
是,现如今能够在惠安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没有别人,似乎只有陆元容了。
陆元容也是她努力想要攀上的梧桐枝,只有巴结上陆元容这一根梧桐枝,她才能够真的府上枝头变成凤凰。才能够将君念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一一奉还,才能够报了君念之害死了孟涵雅的这份仇怨。
为了这个目标,她也在努力的接近着陆元容。她也能够从陆元容的眼中看出,他对自己的确是有所心仪的。只是现如今,陆元容还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许诺。
他们二人虽有情绪,却也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现在想要陆元容为自己去开口说话的话……
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在君之瑶的心头上一点点的萌芽,一想到这个计划,连她自己面上都是忍不住的飞起了一丝红霞。
白茉注意到君之瑶又是高兴,又是哭泣的模样,有些担心道:“县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君之瑶道:“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吩咐你去做,若是做的好了。你不仅有重赏,还不必随我去南燕国。可这事情若是办的不好……”
听到能够不用去南燕国,白茉已经是连连点头了。
“县主只管吩咐,奴婢定然是拼了命,也要去替小姐办成的。”
君之瑶俯下身,在白茉的耳边仔细的吩咐了几句。
白茉原本还懵懂无知的一张小脸,也逐渐变红,等全部听完,脸上已经红的宛如刚刚煮熟的虾子似的了。
“县主……这……”
“怎么,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论是什么事情,你都会赴汤蹈火的去做吗?难不成,你想与我一同去南燕国吗?”
这三个字一提起,白茉连忙是不住的摇着脑袋。
连连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定然会替县主将东西准备过来的。”
君之瑶没好气的道:“你最好抓紧些时间,那泾王会在漠北国中再待多久尤为可知呢。”
白茉听罢,若不是如今已经是入了夜色,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入夜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