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二小姐?这怎么可能?”
春梅惊呼出声:“奴才探听到的消息,君二小姐不是和孟家的去严林寺上香去了吗?而四殿下的衣裳,是昨日才换洗过的,怎么会……”
黎思楠愣愣的道:“所以,陆凝安一夜未归,不是吗。”
这四面墙壁,像是她的牢笼,又像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男人爱的,可怜之人。
她每日每夜的在这空荡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昨夜,她也在这张床上,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陆凝安回来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回来。她甚至也不知道,今夜陆凝安是不是会回来。
黎思楠似乎是着了魔似的走向,陆凝安脱下的那层外裳,紧紧的抱住那件外袍。感受着属于陆凝安身上,那还未消散的热意。
将整张脸都深深的埋入了那长袍之中,汲取着那属于陆凝安的味道。
可是——其中却也夹杂着除了陆凝安之外的,属于君念之的气息。
她不觉得自己会闻错,那是属于海棠花的香味。京城之中,几乎没有女子会用到海棠花的香味。她有一次好奇似的问着君念之为什么会喜欢海棠花。
她似笑非笑,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总觉得海棠花的花瓣那么的红,是吸取了太多仇人的血,才生长出来的。那它的味道,总归是带着些复仇胜利的意味,所以我格外喜欢。’
那么独特而又有寓意的话,和海棠花那独特的气息,让黎思楠对属于君念之的气息,极为的熟悉。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黎思楠笑的癫狂:“从这里去往严林寺,山路绵延,即便是日夜兼程,也得是用一日一夜的时间才成。四爷为着朝堂之上的事情,已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为了君念之,还能够这般拼命。”
“看来,四爷的昨夜未归,实则是去严林寺上,去寻君念之去了。”
春梅在一旁站着,瞧着黎思楠抱着陆凝安的衣服,有些癫狂的模样,吓得不知该说些。
黎思楠眸中的冷意更是盛了几分:“你刚刚是说,君念之此番行去,是和孟家人一同出发的是吗?”
被提及,春梅点了点头:“是。”
“希望,她不要活着回来了。”
君念之和孟家人之间的那些冤孽,她可是知道一些。孟家人和君念之同行,绝不可能是抱着什么好心思,希望孟家人能够努力些,在严林寺中,将君念之给彻底斩草除根才是。
春梅有些担忧的瞧着自家主子:“主子,您……难道是对四爷动了真心吗?”
春梅还记得,当初黎思楠选择陆凝安的缘故是什么,当时根本就没有存丝毫对陆凝安的情爱在其中,只是演出了对陆凝安的倾慕和仰望罢了。那些都只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黎思楠坐在地上,抱着怀里属于陆凝安的衣服,歪着头一字一句道:“当然不可能,我很清楚我究竟对陆凝安是什么感觉。”
“我之所以嫁到四王府来,也不过是因为陆凝安是皇位极为有力的竞争者。”
“我需要做的,也不过是借着陆凝安这样的一个皇室的靠山。能够将黎家再度推向辉煌的时代。”
黎思楠恨恨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我明明样样都比君念之要强,可为什么陆凝安能够为君念之做到这样的地步?”
“且,陆凝安有这样一个,这么在乎的人在心里,与我以后执行我的计划也是极为不利的。我现在看来,只有君念之真的身死,我才能够安心一些。”
春梅点点头,只要黎思楠还能够明确自己的目的便成。那也不算是辜负了老爷对自己的嘱托。
……
这一夜,无眠的人很多。
而君念之也恰恰好是其中一个,在书桌前空坐了许久。
霏儿和小辣椒进入房间的时候,正瞧着君念之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脑袋,又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似的。
霏儿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惊动了君念之。
一抬头,瞧见是霏儿和小辣椒走过来,也是浅笑了两声。刚刚要起身,下半身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下便是软在了地上。
本以为会和坚硬的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却是直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小辣椒保住君念之,眼底满是担忧:“小姐不会在桌前坐了一夜吧。”
君念之点了点头:“孟森此次布的局,非常的巧妙。而给我应对的时间,则是不多了,我昨天在桌前坐着,想了一整夜的对策。”
小辣椒心疼将君念之放在了床上,用手带着内劲替君念之按摩着,替君念之疏通活络精血。好让体内淤阻的血液,快速活络起来。
君念之开口道:“吕荣。”
“奴婢在。”
一个人影从君念之的床后方窜了出来。将小辣椒和霏儿都是给吓了一跳。
君念之瞧了瞧小辣椒,又是瞧了瞧吕荣:“对于孟森的做法,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应对的法子。你们二人,一会避开众人的眼线,快速的潜行下山。去搜查一下王莽和李侩的人马,你们要确认两件事情,一则是二人所携带的人马有多少,二则是要仔细看清楚二人的容貌长相。”
吕荣和小辣椒听着君念之的话,也是知道,昨夜的一夜无眠,君念之终究是想到了对策。
为了不耽搁功夫,小辣椒和吕荣,立刻是稍微准备了一下,便是立刻离开了。
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