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双站在凉亭之中,盯着君念之离开的背影。直到君念之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一抬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摆在桌上的糕点也是倾倒了一地,盘子碟子尽数碎裂。
那一双眼此刻充血得通红,看着极为的骇人。
“君念之,你真是好样的。还没有誰敢这样拒绝本王。此生都绝无可能是吗?那本王必然要让你知道,本王看中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
在外后者的侍从听见凉亭内的动静,皆是将头给垂得更低了一些,不敢动弹。
陆含双在人前总是温润如玉,极少见得这般动怒。
君念之带着霏儿和,而刚刚走下楼梯,迎面正好瞧见了夜鹰。
过分挺拔的身姿,浑身不自觉地向外扩散着杀气,她想忽视,都挺难的。
“是,偶遇?”
“不,属下专门在这里等二小姐出来。”
“四爷吩咐的?”
“是。”
君念之点了点头,却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若是我一直不出来的话,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不会。”夜鹰一板一眼极为严肃道:“四爷给了属下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一炷香的时间二小姐还未出来的话,那便是说明二小姐可能出了事,我便要进去救。”
“你怎么知道,一炷香要烧多久?”
夜鹰冷漠的指了指脚边立着的一炷香,香火已经燃得差不多了。
君念之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她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可算是明白了严谨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既然二小姐。”
君念之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陆凝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警觉得多。虽然夜鹰没有明说,却也定然是是陆含双的产业。
私心里想着,陆凝安终究是多疑的。夜鹰明面上是派来保护她的,可心中何尝不是一种提防呢。
就算她对陆含双已然是恨之入骨,但是人心才是最难测,陆凝安顾全她的安危只是其一,看她是否忠心,也是夜鹰今日胡出现在这里的一个原因。
她坐在马车之上,夜鹰在马车下跟着。脚程却也跟上了马车。
一直看着君念之进入府邸,夜鹰才是转身离去。
接下来几日,君念之一如往常,日子平静如水。君成弘自那日从春霖公主府回来,便是极为少的再出云书楼。
君念之依照着自己对于君成弘的了解,却觉得不应当是这般。他能够这般的忍耐着,只能说明……他后面依然还有许多的算计在其中。
她与君成弘早就是结下了仇怨的,不论起因是君之瑶,还是孟涵雅,不死不休已经是注定的了。
这一日,君念之如往常在院子中练字,这习惯她已经养成了许久。
却瞧着君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带着一群下人进来了。那身后的下人,手中举着托盘,那托盘上举着的是各色的衣服首饰,连带着跟了十几个人下人,瞧着也是极为壮观。
霏儿和白毫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这东西看来便也是君老夫人的赏赐,可是自家小姐近几日除了正常地去君老夫人的院中请安侍候之外,便也无什么其她举动,这赏赐来得便有些莫名其妙了。
林嬷嬷笑意盈盈地走到了君念之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
林嬷嬷是宫中的三品女官,宫中感念君老夫人支撑着丞相府的恩德,特意赐下了林嬷嬷在一旁侍候。
所以这些个规矩礼仪,做得让人丝毫挑不出来错处。
“林嬷嬷免礼,只是,今日林嬷嬷这阵势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林嬷嬷只是噙了一丝笑:“回二小姐的话,此番是为了二小姐过两日入宫受封准备的。那日二小姐在春霖公主府上,帮春霖公主抓获了南燕国的细作。皇帝陛下要亲自接见,并且封赏二小姐。所以老夫人才是特意备了这些东西,今日给二小姐送过来。”
“那便是多谢祖母的美意了。”
霏儿和白毫心中明白,也是上前,将老夫人的赏赐一一接了过来。那十几个托盘,整个凉亭之中的石桌都是放得满满当当的。
君念之瞧着那一件件衣裳,不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极为的精巧。
林嬷嬷见君念之正仔细瞧着那衣裳,也是开口道:“二小姐,是知道的。除开进贡到皇家的蜀锦和苏锦之外。便就是江南的料子最为难的,而这些便就是用的江南的鞣花锦织就的衣料。这上面的颜色用的全然是从鲜花汁子中挑出来的颜色,再用上特殊的工艺进行固色。方能够做到,这入目的正红之色,百年不落。”
红色看着喜庆,入宫受赏,也的确应该穿的端正一些,这并无不妥。
君念之听着林嬷嬷刚刚所言,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鞣花锦?听起来便极为不容易做。想来,这鞣花锦也不是寻常能够制作出来的吧。”
说到此处,林嬷嬷面上也是多了几分得意:“二小姐说的极对,这鞣花锦要说工艺复杂,真的不比蜀锦要差。且这料子的做法,放眼整个江南,也只有兰馨布行能过做的出来。若不是君老夫人与那兰馨布行的掌柜是旧相识……”
话说到一半,林嬷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动神色间将话头给断了。
“林嬷嬷怎么了?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吧。”
“无事。”林嬷嬷摆了摆手:“只是感念沾了老夫人的光,才有机会得见这鞣花锦。老奴已经将东西送到了,那么老奴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