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桃思源,君念之只觉得浑身舒爽。
想着刚刚梦惜莲说的孩子一事。
呵……有时候腹中怀了孩子,却未必是什么好事。就比如现在的孟涵雅。
那腹中的孩子,是她现在的保命符,却也是她的催命符。只要那三个人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孟涵雅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白毫走在君念之一侧,道:“小姐,梦惜莲刚刚那说话的意思,难道是想取代孟涵雅吗?”
“连你都听出来了?”那看来梦惜莲的野心是有些昭然若揭了。
“只是,她永远不可能到那个位置上的。”
霏儿道:“可是老爷,不是很宠爱她吗?”
“男人的宠爱不是万能的,你以为当家主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坐的吗?他君易槐只要不想自己被天下人耻笑,梦惜莲便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主母之位,若真说孟涵雅被休了,或死在了府中,那最有可能的……”
君念之一边走,一边仔仔细细的想着这件事情。
“说不定,最有可能的,便是从孟氏一族,再挑选一个女子嫁入君府,继承孟涵雅的位置。”
“啊?”
两个丫头离得近,听着那话,都是惊的叫出声来。当叫喊完,才又是觉得失礼,连忙捂住了嘴。
君念之瞧着两个丫头,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有这么吃惊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毕竟……”
而目光瞧见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子时,后面的话,却是戛然而止。
心中一切了然……毕竟,只要有君之瑶在,为了稳固君之瑶的地位,孟家的人便是不可能让其他氏族的人,将女子送入君府,顶替了那当家主母的位置。
君之瑶可是孟氏一族,一心想要推上后位,成为那未来皇后的人呢。
君之瑶就站在那里,身边跟着平时贴身的下人。
秀发乌黑,面容如花,即便是面上带着一丝怒意,却也美不胜收。
一双薄唇此时紧紧地抿着,倒是显出几刻薄冷漠来。而君之瑶是一个极为善于隐藏的人,在人前,她向来都是菩萨心肠的良善之人,面上除了微微的笑意之外,丝毫不会有任何不合适的表情。
而能够让这样的一个美人,沾染出这般的怒意来,看来已经是有些忍不住了。
君念之也没有避让,走到了君之瑶的身前,极为本分的行了一礼:“见过大姐姐。”
“你很高兴啊?”君之瑶咬着牙:“母亲如今被禁足荷香院,你身为子女,丝毫不为母亲忧虑伤心,反倒是与仆人调笑成一团,你可真是该死。”
“是啊,我是很高兴啊。那又如何?”
君之瑶以为君念之会百般抵赖,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轻松自在的便承认了。
霏儿和白毫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会认下这件事情。
“那么姐姐在这里等着我,是要做什么呢?是要为母亲讨一个公道吗?还是又要拿出什么女则,女训来压我呢?”
君念之歪着脑袋,笑嘻嘻的样子:“从我出生,到如今。姐姐和母亲对我又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反倒算计颇多,这刀山火海走过来,若不是我自己小心谨慎,只怕也是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如今,母亲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受了些微的惩罚,我当然是高兴了。
“你……你这贱人。”
君之瑶抬手就是想要打君念之一耳光。
而那手扬起,却是没有再落下。君念之已经一把抓住了君之瑶的手腕。
君之瑶有些花容失色:“贱人,你这贱人竟然敢动我?”
“姐姐与其有心思在我面前,发这种疯,倒是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自处会来的好一些。”
君之瑶好看的眉眼,深深的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府中的大小姐,是这府中嫡出的大小姐。难道你以为母亲会一直被关在荷香院中吗?只要母亲生下子嗣,父亲必然会念及母亲多年来的情与爱。放母亲出来,恢复母亲的主母身份。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君念之只觉得有些无趣的掏了掏耳朵,了然道:“是吗?那也得能够生的下来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之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有些发凉了。
“你要对母亲腹中的孩子下手?”
君之瑶心惊肉跳,却不自觉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几分,拉扯着身边的奴婢:“你们可听见了?她要害母亲肚子中的孩子,我现在就要去父亲面前揭发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姐姐只管去吧,父亲现在应当还在祖母院中看望祖母身子呢。现在去,还来的及。”
君念之冷笑出声:“只是不知道,你将那话说给父亲听了之后。父亲心中能够相信几分,还是会觉得,你是为了帮母亲开罪,故意说了些莫须有的事情来,那又是未可知呢?”
“你……”
君念之抬起指尖在君之瑶的心口,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姐姐既然想等着母亲产子之后,能够重归主母之位。那姐姐不如就好好帮着母亲安胎吧,要是母亲真有走出荷香院的那一日,我也是拭目以待了。”
说罢,乘着君之瑶愣神的空档,带着霏儿和白毫慢悠悠的离去了。
她还在想,孟涵雅被禁足,她便很难接触到孟涵雅的院子中。若是孟涵雅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孩子,要强行堕了那孩子,她该如何处理这事。
君之瑶现在既然就这么闯了上来,她刚刚故意说那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