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气息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夜曦玥咬紧牙关，因为疼痛，身子微微颤抖。
一旁的帝释天见此，剑眉皱起，眸色冷凝，立刻就要上前。
夜曦玥似有所觉，侧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自然得自己受着！
小白是她的契约魔兽，它为了不与她解除契约，什么苦头都吃得，甚至不惜违逆先辈命令。
她现在承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帝释天看出她眼底的坚持，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加诸在夜曦玥身上的力量越来越沉。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成一团，周身骨头也隐隐开始咯吱作响。
小白与她心意相通，哪里能感受不到她此时的痛苦，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立刻就要冲过来。
然而那金色风铃轻轻一晃，便轻而易举将小白困在原地。
小白只得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乌溜溜的眼睛很快便红了一片，嗓子里不断低声呜咽着。
夜曦玥冲着它极轻地笑了一下。
“...小白...不用...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那力量变得更加可怖，夜曦玥很快就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紧紧咬着牙，勉强支撑。
这金色风铃中蕴含的能量十分惊人，便是连灵宗巅峰都不是其对手，几息之间魂飞魄散，更何况如今不过才是灵王之境的夜曦玥？
之前她就已经受了伤，又经历中间这一系列的折腾，体内力量早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如今纯粹是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以及那一抹顽强不肯低头妥协的意志，承受着这沉重而严厉的惩戒！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夜曦玥眼前开始阵阵发黑，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剧烈的刺痛瞬间令她清醒！
那道声音中多了几分诧异：
“骨头倒是硬......“
但，还是不够。
微风拂来，那串金色风铃叮当作响。
像是有一把锋利至极的斧子，正疯狂朝着夜曦玥的脑海深处凿去！
夜曦玥嘴角溢出血来。
“嗷呜！”
小白急得不行，疯狂挣扎着想要冲过来。
正在此时，夜曦玥丹田之内的那道金色灵根，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几乎就在同时，那加诸在夜曦玥周身的恐怖威压瞬间削减了大半！
这令得夜曦玥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夜曦玥觉得，仿佛正有一双锐利至极的眼睛从自己身上扫过，想要将她看个透透彻彻！
随后，那道威压终于彻底消散！
夜曦玥身上猛然一轻。
“想不到......”
那声音低声说着什么，夜曦玥并未能听清。
她抬头向前看去，咽下了唇齿间上涌的血腥气，一字一句问道：
“...前辈？”
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停了？
短暂的沉默。
“既然你们都如此坚持，那就——如此便罢。”
夜曦玥一愣，眨了眨眼。
“前辈，您这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