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子兮心中,虽然她对殷曦月的即将离开怀抱着不忍心,可是第二天,她还是一边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一边去菜市场买来了水煮肉片的食材,只是真的等开始做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件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容易。
在之前的生活中,因为手上并不怎么宽裕,所以姜子兮便干脆没有添置柴米油盐这类的东西,而后来和韩徙在一起,生活条件好了一些以后,姜子兮又因为平常事情比较多加上懒惰的个性,所以一般情况下只和韩徙出去吃饭,可是这次突然帮殷曦月这么一做饭,这也叫姜子兮明白了原来自己一旦做饭,那是怎样毁灭性的一件事情。
姜子兮几乎是将整个家搞了个天翻地覆,锅碗瓢盆乒乓作响的声音连成了一片,连街坊四邻都因为这阵响声走出来看了一遍,还以为是什么地方爆炸了。
而面对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姜子兮也不是不尴尬,可是她也是真的非常无奈啊。
在一边一直瞧着自家女友做饭的韩徙挠了挠满头的黑线,这个时候更是在心中坚定了“以后绝对不能让子兮靠近厨房”的念头,毕竟不会做饭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情,可是不会做饭又硬要去做饭,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于是在韩徙这样的想法中,姜子兮终于完成了一份非常不容易的水煮肉片,而殷曦月此时也没想到自己本来以为非常简单的愿望,竟然可以引发这么一串仿佛灾难的后续事情,她看着眼前这份有些乱七八糟的水煮肉片,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让姜子兮为难了。
她有些抱歉地看着姜子兮说:“子兮,我好像是提了一个过分的愿望。”
这句话……
此时因为做饭而搞得灰头土脸的姜子兮,还真的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连带着又被满屋子弥漫的呛人油烟味给搞得打了好几个大喷嚏,等这一切都终于结束后,她才看着满脸内疚的殷曦月道:“这个事情……也真的……阿嚏!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谁叫她的人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只能靠脸吃饭的花瓶呢?
姜子兮有些幽怨地想着,而后便快速地将桌上的水煮肉片打包起来,而后在韩徙的陪伴下向着沐子木的家中进发。
一路上,因为有殷曦月的带领,所以他们找路找的尤为顺利,而在走路的过程中,姜子兮其实也一直都在思考着自己一会应该怎么和沐子木说关于“殷曦月已经死了”的这个事情比较好,只是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他们按响门铃,沐子木的房门打开时,姜子兮原本都已经准备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在此时全数被噎在了喉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恍惚中,看着眼前的烟雾缭绕,姜子兮只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她刚刚做饭时候的房间,只是与刺鼻的油烟味不同的是,沐子木的房间烟气缭绕的全是一股浓重的香烟味,其中像是还夹杂着烈酒的冲鼻气息。
这股气味随着沐子木开门的这个动作尽数向着门外扑来,而刚好站在门口的姜子兮与韩徙两人便成了首当其中的受害者。
之前在做饭的时候,姜子兮本来便觉得自己的嗅觉有些岌岌可危,此时被这么冲鼻的味道一刺激,她当下便弯着腰打了好几个大喷嚏,身体发颤地几乎要将手上拿着的水煮肉片给扔在了地上,而站在她身边的韩徙当下也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下一刻,他连忙扶住了她几乎要因为打喷嚏这个动作而摔倒在地的动作,而也许是动用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姜子兮原本还敏感不已、难受不已的鼻子在韩徙扶上她的时候,竟然就已经奇迹般地好了许多。
后续几乎已经闻不见来自沐子木房间的那股刺鼻的味道。
而浊灵虽然没有嗅觉与味觉,只是殷曦月还是清清楚楚看见了来自沐子木房间中的狼藉,与飘散在空气中消散不去的白色浓烟。
她的脸色蓦地变了变,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彻底地惨白下来。
而房间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沐子木本人自然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原本前几天还清朗俊雅,如同晨光般清新的沐子木此时仿佛像是变成了最为枯槁颓废的流浪汉,不说衣服上随处可见的淡黄色酒渍,就说那深深凹陷的眼窝与眼底下的青黑和下巴处细细密密的胡渣,姜子兮也可以看出这个人此时真的是失落地可以。
殷曦月自然瞧见了沐子木这幅狼狈的样子,她惊讶地看着此时的沐子木惊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很好,这也真的就是姜子兮想要说的。
姜子兮靠在韩徙的怀中,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鼻子道:“沐子木大大,你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在饭店中关于殷曦月没有出国的事情,因为韩徙对他的那些质问,所以沐子木才会变得如此不堪与颓废?
只是沐子木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来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他微微顿了顿,被酒精腐蚀地有些迟钝的大脑直到下一刻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原本已经暗无光彩的眼睛在下一瞬立刻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看着姜子兮希冀道:“是不是曦月告诉你的?她来了吗!”
姜子兮有些心虚地偷偷用眼风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殷曦月,而后果断摇头道:“殷曦月没有来,而至于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住的地方,自然是有我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