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刚蒙蒙亮。
云染月跟景煜率领十万将士出征,他走时,南灼华还在睡觉。
云染月唤醒她,跟她告别一声就走了。
他把清羽留下来看守宫殿,凌魄跟他一起出征。
浩浩荡荡的十万将士在路上走着,云染月骑马率在前,突然,他扯住缰绳,抬手,身后的将士全部停步。
云染月扯住缰绳调头,眼神穿过绵长的军队,眯了下清眸。
众将士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停下了。
一旁景煜疑惑:“国师大人,可有什么异常?”
云染月凝着清眸,未语。
他抬手示意,将士们分成两排靠边站,中间让出一条道。
云染月骑马穿过绵长的队伍,到最后停下,看着后面那辆尾随的马车,眼神微沉。
雾语坐在马车上,看着国师大人那双微冷清眸,脸色不由微窘。
被发现了。
马车内,传出南灼华懒散没睡醒的声音:“雾语,怎么不走了?”
雾语回头,低声:“国师大人在前面。”
马车内一阵静谧。
随即车帘掀开,露出南灼华一张明媚的笑脸,嗓音软软:“月牙儿。”
云染月语气低沉:“回去。”
“不要,”南灼华从马车上一跃飞身,落到云染月马上,与他面对面,紧紧抱着他的腰,“我要和你一起去边关。”
“南灼华。”清清浅浅的嗓音微冷,听不出喜怒。
这是云染月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
南灼华抬眸,眼底执拗:“你唤我‘凤遥’也不行。”
云染月轻蹙眉心,微微头疼,语气放软:“夭夭,听话,乖乖回去,等我回来。”
南灼华以同样的语气:“月牙儿听话,让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会乖乖的。”
她抱紧云染月的腰身,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奶音幽怨:“要是不让我给你一起去,等你回来我人可能已经没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得了相思病病死的。”
云染月真是好气又好笑。
南灼华在他心口轻咬:“得了相思病的人,这里会很疼很疼,还无药可医,月牙儿舍得我受相思折磨吗?”
云染月被说服了,因为他不舍得。
轻抿的薄唇甚是无奈,轻怕下她的小脑袋:“去马车里坐着,到边关乖乖的。”
“好嘞。”
嗓音愉悦,南灼华从马上飞身下来,一溜烟进了马车里。
云染月无奈的按下眉心,调过头,重新回到前面领队,雾语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云染月一人可敌千军万马,而只需南灼华一人,就可以让他溃不成军。
万物相生相克,人也是如此。
只因,皆是爱惨了罢了。
景煜看见云染月身边跟了一辆马车,不解:“这是?”
“夭夭,”云染月简单两字。
景煜明了,原来是那位小徒弟跟过来了。
见云染月同意南灼华跟在身边,景煜也没什么意见,一行人又重新出发。
东临如今逼的大晋节节败退,短短一天,大晋又失守两座城池,加上先前五座,已经七座城池。
宋之白和君野如今率兵退至南关郡地,等着云染月带兵支援。
军队日夜兼程五日后,才抵达南关郡地。
如今的南关郡地,已经是一座空城,城里的百姓都被送走。
宋之白亲自出城迎接,看见南灼华也在的时候,微惊:“小九怎么也来了?”
南灼华笑:“我舍不得月牙儿。”
宋之白也失笑一下。
她好像发现这小丫头越来越粘国师大人了。
宋之白将云染月请到营房内,里面的君野一脸愁容,眼角也沧桑许多,打了半辈子的仗,第一次遇见这么难打的仗。
看见云染月,君野忙起身:“恭迎国师大人。”
“淮南王客气。”
云染月坐在主位,几人开始商谈这几日的战况。
南灼华无事,在外面打量了一圈。
“阿九妹妹。”
听闻南灼华来了,君挽歌便急匆匆的找过来。
为了历练君挽歌,君野便把他也给拉到了战场上。
这段时间,清隽的脸色倒是憔悴了不少。
“君挽歌,”南灼华轻笑唤了一声。
君挽歌挑了一下眉,轻敲一下她的小脑门:“叫‘哥哥。’”
“娇娇,”南灼华笑。
君挽歌摸着下巴打量她两眼,眼底审视:“多日不见,阿九妹妹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南灼华嘴角含笑,任他打量。
君挽歌凝着眼神,也说不是哪里不一样了,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了,拍拍她的小脑袋,叹笑:“可能是长大了。”
那双杏眼褪去了以往的稚嫩,多了一些道不清的稳重。
南灼华轻笑:“娇娇也长大了。”
也不再是以往那个轻狂的少年,多了几分成熟感。
“娇娇?”
一声清脆的嗓音,瞬间闪过来一道娇小身影,拽着君挽歌的胳膊摇晃:“原来你还有个名字叫‘娇娇?’”
君挽歌的脸色霎沉,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叫我‘君挽歌,’敢叫‘娇娇’就给你舌头割了。”
“娇娇、娇娇、娇娇,我就叫,”小丫头连叫了好几声,一点儿也不忌惮黑脸的君挽歌。
君挽歌捏紧了拳头,最终,黑着脸走了。
走了?
南灼华挑眉,这不像娇娇的做事风格。
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南灼华打量了几眼,看着年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