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樾进麟德殿。
有内官迎过来。
大家看着她都害怕,但月饼挺好吃的。
内官将桓娘娘往前领,一边低声解释:“才有旨意,将桓娘娘席位挪到前边。”
桓樾方了,坐在后边看戏不香吗?
别扶她,不起来!
狄宝瑟和郭冰还真不能扶她,两位良娣的席位在后边,虽然可以去前边陪,但不太好看。
永穆公主也不去,两位良娣可以和她在一块,有伴儿。
殿内人多,有看永穆公主的,也有听说贺毓之被废了,好震惊!
再看这位桓娘娘,早上起来杀到现在?
这事儿不说,就说贵妃变淑妃,是真失宠了。
那么,下一个贵妃会是谁?谁不想做贵妃呢?
大家再看着桓娘娘的席位,味道又变了。
圣人自然坐在最高最中间。
以前,圣人的左边是皇后,右边是贵妃。皇太子位在皇后下。
现在,圣人的左边应该还是皇后,皇后边上一席应该是皇太子的。
在圣人右边、属于贵妃的一席应该没了。
离的远些、和皇太子对应的位置、设了一席。
储妃从中间直接坐到上边去了!
桓樾坐在上面,一手扶着头,一手捧心。头也疼是胸也闷。
青蛾宫的宫娥在她周围都是紧张的。
实在是上面的座位不好坐。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喜欢她。
其实,桓樾坐好了,胸闷也不能影响端庄。
圣人的台子是三尺高,她在边上只有一尺,比讲台略高。
对面看人,好比坐后排的同学看不到黑板。
麟德殿这么大,能看到前边的其实不多,当然前排视线好点。
前排很多老头老太太,那眼神犀利的。
总没x光犀利。桓樾各种折腾饱受摧残不是老司机而是麻木了,视线杀不了人,要不然她一杀一片、更效率。
现在就是,得坐有坐相,毕竟是圣人的面子,这最低要求桓樾可以做到。
何况桌子摆在这儿,桌下虽然没全部挡住,但也挡了一部分。
翠珠看娘娘半天,才发现她在想法子偷懒。
桓樾上课虽然不睡觉,但上课睡觉的法门听说过一些。
把自己摆弄舒坦、现在很舒坦,桌上有吃有喝的,别人看、一点不重要。
圣人给她坐。桓樾就得把这位置坐稳稳的。
其他人进来,看到她就不舒坦了!
不过,没敢直接过来挑战。要不然打起来不知道谁先吃亏。
桓樾看一群还有自知之明。
老祖宗到了。
桓樾过来给老祖宗磕头。
老祖宗拉着她高兴。
桓樾瞅着,永宁郡王竟然没过来,看她和老祖宗告状:“永宁郡王可可爱了,妾请他哄老祖宗开心的,他竟然偷懒。”
老祖宗笑道:“你啊,欺负他做什么?”
桓樾说:“一天没什么事,不就是寻思着怎么欺负人吗?何况,看他可爱才欺负他。长得丑的不行,长得贱的不行。”
老祖宗看着,楚国大长公主过来讨骂了。
楚国大长公主七十多岁,辈分高。按说桓樾小辈、得尊敬,但她就蹲在老祖宗跟前,不理。
宋王府、以及周围其他人随便意思一下。毕竟楚国大长公主领着人,顾不上见礼的样子。
像宋王府的郡主,客气了、楚国大长公主也该回礼的。
宋王辈分高,他几个孙女都被皇太后特地封郡主了。
现在、大家都围观楚国大长公主。
她领着的一个是柏家的金疙瘩、楚国大长公主唯一的嫡孙女。
和狄宝瑟身份差不多。
但楚国大长公主自恃身份,柏家又比狄家牛的多。
所以这位金疙瘩、简直比皇室的公主还娇贵。
娇贵的大家看多了,谁家的孩子不娇贵?
总之和柏小姐对应的这位,就奇怪了。
楚国大长公主问老祖宗:“婶儿觉得她怎么样?”
老祖宗慢条斯理、怼到她脸上:“一把年纪香的臭的都分不清了,还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不是身体不好吗?可别哪儿酸的疼的还怪到别人头上。你敢说我都不信。知道自己有病就别出来糟蹋人。”
楚国大长公主一张老脸、愣是给怼红了。
老祖宗也没放过她:“你糊涂了一辈子还嫌不够是吧?要带到棺材里去是吧?你只管糊涂,我保证叫你带进棺材。你这病也死不了,我看你糊涂死不死的了。”
那金尊玉贵柏小姐大骂:“你别太过分!你才要死了!”
老祖宗不和她计较,只教训楚国大长公主:“这就是你教的好孙女。你看我家这么多,就没人敢这么说话。”
楚国大长公主忙说:“婶儿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
桓樾计较:“小时偷针大时偷金。都十几岁了还是孩子,人家这么大都成亲生孩子了。要伺候婆婆、伺候夫君、伺候孩子。”
柏小姐脸色变了:“我可不是那贱命。”
围观的一圈都安静着。
看楚国大长公主真是教的好孙女。这以后是不嫁人的?
要不然嫁出去是不孝敬婆婆、不相夫教子,那她做什么?
楚国大长公主盯着桓樾问:“你怎么还没有?”
桓樾抱着老祖宗的胳膊,同样慢条斯理:“就怕养出个废物。我要是养出个不伺候婆婆、不伺候夫君、不伺候孩子的废物,顶多是害一家人。我要是养出个废物儿子,害的可能是天下人。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