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志红反应这么大,李丘泽还没说什么,卢德福斜眼看过去。
“刘志红你真以为你们干的那点破事,我不知道?”
刘志红讪笑着挠挠头,这事虽然是夜里偷摸着干的,但真想瞒过所有人,根本不可能。
正想回应句什么的时候,卢德福沉吟问:“那山上真有矿?”
他这么一问就表示,刘志红几人合伙干的破事,他一清二楚,但是并不确定他们从山上刨下来的是什么。
毕竟这年头土方都能卖钱,而农村嘛,别的不多,就土多。
几个泼皮无赖,从山上拖几车土你都要管的话,指不定当时正值春节的档口,这几个家伙兜里没钱,干出些别的祸害事出来。
“问你就答啊,看我干嘛。”李丘泽没好气道。
老表你是不是脑壳被驴踢了,事情捅穿,还怎么发财……刘志红心里叫苦不迭,迎着老卢质问的目光,也只能点点头:“嗯,有。”
“什么矿?”
“……好像说什么铁矿吧,我也不太懂。”
“不懂你就敢囫囵个地挖去卖?”卢德福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事要真论起来,属于违法行为?”
“老卢你别吓我啊。”
卢德福懒得理会他一脸无赖相,沉声问:“你们一车卖多少钱?”
“没多少,不怎么值钱,就千把块,比土贵点,比不上一车沙。”
刘志红能跟他说真话,那就不是刘志红了。
当然,老卢如果信以为真,那也不是老卢。
卢德福低眉沉思起来,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方保强看中那一大片荒山,说是要搞油茶种植,带动村民致富,原本他信以为真,还对对方充满感激和敬意。
现在看来,这事怕没那么单纯。
“卢叔你在想方保强对吧,他跟村里的承包合同签了吗?”
“你咋知道的?”卢德福诧异,不过瞥到刘志红后,有有些恍然。
昨天方保强回村,开辆大奔,动静闹得不小。
“我志红表哥跟我说的。”这就是李丘泽为什么尽快赶过来,连那座山和矿都没去先看,第一时间过来村支部的原因。
合同一签,双方签名画押,这事就没得指望了。
“还没。那片荒山面积不小,真要承包肯定有些手续要办,起码要经过林业同意,没那么简单。”卢德福回道。
李丘泽心头一喜,似乎犹豫一下后,才说:“卢叔,方保强大概率不是回来搞什么乡村致富的,惦记着山上的矿呢,昨天还差人和我志红表哥他们打过招呼,不让他们再搞。”
“有这回事?”卢德福眼神一凛,望向刘志红,后者用力点头。
如果不是顾忌小辈在场,卢德福到嘴的一句脏话也就喷出来了。
方保强这个奸商,差一点就被他坑了!
“丘泽,你想包下来采矿?这事……不太好弄吧?”卢德福皱眉道。
坦率讲,李丘泽压根没打算开什么矿,开玩笑,涉及千亿规模的矿产,他来开?
他还想多蹦跶几年。
上辈子方保强明明成功将荒山承包到手,后面为什么没开,而是和中标的开发商达成了赔偿协议?
李丘泽不确定方保强现在知不知道那座荒山,包括周围一片的山脉中,到底藏有多少矿产,但后面真正知道后,估计也被搞吓到了。
深知这玩意儿绝不是他能插手的。
所以才放在那里坐等赔偿。
不过,话还是得这样说,李丘泽此次的策略与方保强不同,方保强是在玩阴的,而他打算使用阳谋。
“我不占大头不就行了,”李丘泽笑着回道,“我把山承包下来,我来开采,赚个辛苦钱,大头给村里……其实没什么不好搞的,现成的例子不就有一个吗。”
说着,指了指刘志红。
卢德福瞬间领悟,是啊,刘志红老家后面的坛山,不就承包给别人搞开发了么,这事不是他经手的,他去年才上任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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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能做得,他为什么做不得?
对于村里和村民而言,这无疑是件好事。
山放在那里只是一座山,如今这年头不比过去,山上的柴都没人要,荒得不行。里面假如真有些矿的话,只有开采出来,才能得到利益。
人家孩子都说了,村里占大头,那村里有钱了,村民的日子自然也会跟着提高。
这样一想,他觉得这事能搞。
只要合同签好,利润分配白纸黑字写清楚,村里落大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开采着看看呗,看到底能出多少钱,在他们这个穷山旮旯里,好歹是一项经济收入不是。
“那你不得办家公司,弄个资质?”
老卢这么问,就说明基本被李丘泽说动。
“村里给开个证明,这事简单。”
这年头很多政策还比较活泛,他们这里具有小矿产开发资质的公司不少,张杆他老爹张大超不就有么?
实在不行,与张大超合计合计也是可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弄了,也只是做做样子,李丘泽根本没打算开采,也不敢。
“那叔你上个心,我现在去荒山那边看看去,回头咱们再具体谈谈。”
小地方很多事情办起来也就是这么含糊,这要放在大城市,村里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专家过来探测一下,看看山里具体有多少矿藏,又具体是什么矿产。
但在他们这里却不切实际。
只怕县里都找不出靠谱的勘探人员。
不过李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