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和小西从张家院子出來之后,一路默默无语,心沉甸甸就像忽然给压住一块大石头,有点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俊哥,你沒事吧。”小西看着走路有点晃晃悠悠,面色阴沉剑眉紧锁的俊,就急忙问道,
“沒事,走吧,咱们也该动身了。”陈俊苦笑一下,摆摆手,独自上车,仰靠在车子靠椅上,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青龙镇医院门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位,神态肃然,身穿制服的公安民警,他们径直走进医院,來到闷墩的办公室门口,出示了一张逮捕令,就把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梅花弄医生给带走了,
人们惊讶了,在他们的眼里这位医生可是,循规蹈矩,不善言辞的好人,怎么可能会惹上什么麻烦事,闷墩却沒有只言片语的解释,他好像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默默无语的任由公安民警,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拷上铐子,
青龙镇医院首屈一指内科主治医师梅花弄,医术在全院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同时也受到丈人院长的关注,妻子是院长千金,高傲还有点不可一世,她看不惯丈夫的三朋四友,鄙夷丈夫那种骨子里的土气,
闷墩属于是招赘入门,对漂亮高贵的妻子,他就像一条哈巴狗,无论怎么摇尾乞怜,都得不到她的青睐,
院长看重闷墩是医学界的人才,加上穷乡僻壤,医院不能沒有台柱子吧,他就想方设法把闷墩留在身边,不惜一切的挽留,甚至于牺牲女儿的幸福來把他留住,
院长千金喜欢的是热闹,繁华、那种大城市奢华的生活,她无数次的抱怨,如果不是梅花弄,她说不定就嫁给大城市的大款了,
别人的婚姻甜蜜如蜜饯,闷墩的婚姻就像枷锁,把他和妻子牢牢的套在一起不入的人,就这么在那间小小的斗室里,冷眉冷眼的生活了半辈子,
闷墩也表示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他对于婚姻也沒有好高的要求,在他的心里一直存放着一位女神,可惜的是这位女神却连正眼也沒有瞧过他一下,
闷墩把那位女神的相片,偷偷的藏在私密笔记本里,相片后面注明名字;张腊梅于某年某月赠与梅花弄,珍贵相片一张,
笔记本被小西看见,就告知陈俊,并且把‘鬼巷子’几处疑点,也是俊心里一直沒法说通的几点疑问,综合这位医生的各种异常表现,來勾画出嫌疑人新的犯案动机,
张腊梅是闷墩的女神,在他的心里一直记着腊梅托腮凝眉,若有所思,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都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闷墩知道自己心目中的这位女神,已经偷偷暗恋上他的哥们陈俊,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俊不喜欢这位女神,他暗自窃喜,希望有一天女神可以移开,凝注在陈俊身上的视线,哪怕是瞥他一眼也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高中毕业直到进入医大,闷墩都沒有机会给腊梅说上一句话,
唯一的契机就是在医大,闷墩认识了比自己打两届的学长,张腾,
在得知张腾就是张腊梅的亲哥哥时,一向不拘言笑的闷墩,居然激动得欢呼雀跃,
可好景不长,张腾的初恋女友出国,他也在郁郁寡欢回家待工中,之后精神失常,不久;就听说腊梅换亲一事,
闷墩笑了,笑是苦涩的味道,不是有句俗话说;天下百分之八十的夫妻,都不属于先有感情再结合的,而是先结合再有感情的,
闷墩在填写志愿上,沒有把眼睛放在条件好的城市,而是想在家乡做一番大事,想为家乡人民做点实事,为身患疾病的家乡人民看病,
在别人看來,闷墩是事业婚姻双方丰收,可他却是人未老心先碎,他用沉默來抵制妻子的轻蔑神态,用努力來报家乡父老以及院长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婚姻、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性,闷墩在自卑和自我封闭的状态中,逐渐脱变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男人,
在腊梅來医院看病时,挂号也沒有特别留意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就那么随着护工的指引來到梅医生的办公室,
一副蜡黄的面容,极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苍老神态,眉宇之间充满哀愁,她是自己昔日的女神吗,在给腊梅把脉时,闷墩深邃的眼眸在镜片后面,眨巴着,思忖着,显然腊梅还沒有认出这位男医生就是她高中的同学,她低垂着头,把近日來的不舒适羞涩的告知这位,一支笔在不停敲打桌面,一只手搭在她腕上的男医生,
男医生很儒雅,文静、长期沒有晒太阳的皮肤,白皙得有点透明,两道灼灼之光,穿透镜片紧紧盯着她看,这两束经过镜片映射的目光,充满关切,怜爱、惋惜、期待,
闷墩知道腊梅应该去看妇科,她有严重的妇科疾病,可他想打探她的境况,也就让她躺卧在检查病况的小床上,挨个给按动了一遍她的肚腹,
“是这里不舒服吗,这里疼吗。”
“嗯,疼,白带有污物流出,肚子胀,不思饮食……”对一个男人说出这些难以启齿的病症,腊梅不由得一阵脸红,曾经就读过高中的她,原本不应该有这种排斥的心理,在医院也不是沒有男医生给女人看病的,可这位的眼神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触感,他会是谁呢,
“腊梅,你不认识我了。”闷墩在扶起对方时,终于喊出他一直想喊的名字,
“你是。”腊梅也在苦思冥想对方是谁,在对方问出这句话时,她越发证实这位一定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