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万物进入休眠状态,只有勤奋的夜莺还在鸣叫着,偶尔打破夜的宁静,向沉睡的大地和人们,传输它悲悯歌声。
时值深夜,夜虫子细微的叫声逐渐稀疏。夜风簌簌,吹来亮晃晃的闪电,一阵沉闷的雷声滚动在老宅院的上空。
一盒烟均已变成一小堆烟蒂,陈俊不知道自己张开嘴打了n次哈欠,每一次打哈欠都会带出一点眼泪来。
刘静守在孩子们身边,也说无法入睡,心里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知道男人不想告诉女人的事情,作为妻子的她,也不好过多询问,只能是恪尽职守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陈俊为了想抗拒瞌睡的烦扰,不停的走动在过廊和泽林的卧室之间。如果是用一小时走多少米来计算的话,他此时应该走了好几百米的距离了。
泽林最终在惶惶不安中进入睡眠,从他面部不断惊悸抽蓄的状态看,他的睡眠未必安宁平静。
陈俊看见泽林头部罩住的裤衩,黯然摇摇头,牵扯出一丝苦笑,莫奈的把房门拉来关上,退出他的卧室到过廊,搬来一张藤条圈椅,从卧室里抱出一床被褥,铺垫好打算今晚就在圈椅上过一夜。这季节要是在城市里,特么的就一床毛巾被就搞妥,在这阴冷的老宅院,特别是深夜时分,那种冷感简直是渗透肌肤,冷到骨髓,还不得不抱出厚实点的被褥来遮盖身子才是。
强子在电话里的嘱托,给陈俊内心施加了无形的压力,他三番四次的来返于泽林和过廊之间,人早已疲乏不堪,眼皮也随之不停的纠结打架。一旁不远处,瓷盆装的冷水,是用来洗脸驱除瞌睡的,俗话说,就是守夜的狗,也是有一觉瞌睡的。
陈俊倚靠在圈椅上,拉过被褥覆盖在身上,看看手机北京时间时正12.00也就是半夜正。夜空黢黑一片,冷风不时扑打着过廊不远处,一簇含苞欲放的虞美人,发出轻微的响声。黑夜总是让人畏惧,但却摆脱不了黑夜的束博,人类也只能在依赖黑夜才能进入睡眠,才可以补充在白天消耗的能量。
老宅院灯光闪灼在夜风中,陈俊故意点亮各处屋里的灯光,就是想看强子口中所说的邪恶,怎么在灯光灿烂下现形。雷声轰隆隆,逐渐滚来,闪电亮起一线,刹那消失,眼前又是一片暗黑。天干下夜雨,这是自然规律形成循环机体。细雨轻飘飘的来临,风把雨丝吹刮得漫天飞舞。虞美人摇摇头,伸出绿叶片儿任由雨丝洗刷它铺满在叶片上的尘埃。
陈俊感觉通往前门的过廊,忽隐忽现的有什么东西飘来,凭感觉,貌似快要从过廊的房门进来。他仔细看房门边上的墙壁,墙壁上除了摇摆不定树影婆娑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影子。暗自稍微定定神,想也许是感觉出错,刚刚松懈下绷紧的神经,突然看见一线细长细长的影子,出现在视线所及之处的墙壁上,它似人非人,它没有脚……
诡异的影子越来越近,心膨胀般的感觉,紧张气息提到喉咙口,陈俊很想起身去关闭房门。迷糊中觉得已经关闭了的房门,却在冷风袭来时,‘吱呀’再次开启。
陈俊眼睁睁的看着,开启的房门还在颤动,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只有一股冷风扑来,轻拂在脸庞奕感觉冰点落在脸庞那般寒冷。
陈俊极力的想从圈椅上站起,双腿却不听使唤,被褥霎时变得沉重压制住他不能动弹。他自己都听得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可抑止的紧张感,呼之欲出的涌到喉咙口。
陈俊知道一定会有东西出现,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就在他暗自猜测时,细长的身影忽然变得短胖,继而弯曲在他的脚下,并且传来低低的泣立声。
是在梦境里吗?陈俊自问,耳畔明显传来女子的抽噎声,却无法动弹。暗自道:这是为什么?
陈俊奋力想张弛出浑身的力量,莫奈始终无法挣脱那种邪恶的束博,他怒张大眼,骇然看见一个女子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子阿娜身材,衣袖掩面,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声音却真心的凄婉幽怜,对仰卧在圈椅上的陈俊深深施礼,道了一个万福道:“我乃是山中女子,多亏恩公带人把贱女,移开到另一处安身,才幸免于树精的蹂躏,贱女不日就会投生到别处,特此来感谢。”
树精,山中女子。陈俊越发迷糊了,感情过廊的灯光也在女子来到时,变得暗淡无光了,他困惑的看着女子问道:“你就是那座孤坟里的女子,树精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害人?”
女子见对方一问,肩膀微微抽动,呜咽之声再次送进陈俊的耳膜里,继续委婉哭诉道:“贱女乃是,一童养媳,因误食一枚鸡蛋,噎死在柴房,被婆家活埋,后被脱尸皮之人折腾,阴差阳错吞下鸡蛋到肚腹,然后醒来。回到婆家,他们为了自己的脸面,不想让我这个浑身充满晦气的人,回到这座牢笼似的家,却遭来更加残酷的惩罚,他们把贱女活生生的烧死,埋葬在那颗充满邪气的老槐树下,从此受尽树精的折磨和凌 辱,还得逼迫害人,吸进男子精血来供他繁衍根须。”
陈俊闻听这个有点荒诞,却又充满不可思议的话,感到真心的不太相信。
“恩公别不信,你明日带上人,去把那棵树倔开,下面一根巨大的蟒蛇,你得把它头砍下才能消灭邪恶再次害人。”
陈俊见女子说得如此恳切,目测没有哄骗的神态,他很想看看女子的样貌就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