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吴长江两口子这夜黑之路,驱车回家,自然是免不了的一路啰唣。
来看看,龚的情况。她在迷幻般的梦境中,就像传说中的那种闻鸡起舞吧,在一阵阵的音乐声轻柔,一股诡异诱惑力,渗透进耳膜。她缓慢的从沙发上上爬起来,迷茫的四下看看,漫无目的的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一步步就着感应灯的灯光按动电梯……
死寂一般的夜,邪风凄凄,旋起街道片片落叶,破纸屑,随风飘零。龚神经兮兮的走在街道上,就像幽魂似的,迈动僵直的腿杆。穿大街,走小巷来到一条马路上。马路一排排路灯,闪烁着橙黄色鬼魅的光束,黢黑在微风中簌簌抖动的绿化带树木,肃穆安静的在晨雾侵袭下,等待黎明之光来临的洗礼。
一阵阵阴冷的风扑来,吹拂着龚凌乱的头发,脸颊。意识突然恢复,抬头一看,恍如在梦幻中,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置身在这有些熟悉的马路上。
龚清醒了,就想返回,就在这时两束聚光灯似的刺目透亮射来。一团黢黑的庞然大物,就像一个醉汉,醉醺醺的照直对着她猛撞而来。
龚抬手欲遮盖那刺得眼眸无法睁开的光束,却无法阻挡庞然大物的袭击,她感觉身子就像一片飘零的树叶,被什么东西轰然沉重的撞击一下。
龚此时感觉不到疼痛,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手上,脸颊上都似乎有粘稠物流淌下来。
龚伸出手,攀住冷冰冰滑溜溜光洁的物体,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心拍打着,嘴里羸弱的喊救命……
龚的喊声微小甚微,却没有引起庞然大物里面的人同情,而是引发了再次的碾压。
龚再次被无情的轮胎碾压在地,骨关节脆裂的声音,五脏六腑碾压得挤出肚腹。血液就是破裂的水管,从身体的各个地方喷涌而出。
龚眼眶爆裂,黑色瞳仁死死直勾勾的盯着,再次碾压来的庞然大物,无力的晃荡了一下手指,身子被无情的蹂躏在轮胎下。
龚的各种器官在生命机能消失后,就像一截充电的电池,逐渐在冷风中失去了热度。一片血红染红了一截马路,肢体七零八落,唯有那一对布满血丝的瞳仁,还在直愣愣的盯着那远去的庞然大物。冥冥之中,一股冷风随着那惊慌失措,逃逸的庞然大物跟随而去。
凌晨的晨风吹动了绿柳,马路上有了早起的道路养护员和扫马路的清洁工,当一位大妈在拾叠她的那段路时,看见一路都是血迹斑斑,她纳闷的顺着血迹往前面找去。
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已经碾压得不成人形,就像一堆血糊糊的烂泥……
“我的妈呀!碾死人了……”大妈惶恐的声音在凌晨雾葛中响彻到很远很远。
交警来了,碾压粉碎的尸身被拉走,电视台早间新闻在第一时间播放了这则消息。
陈俊昨晚和朋友加班,制定新的作业计划草案,在凌晨一点左右才睡觉,但是他是一个有心机的男人,早起的习惯是多年前在经商中就养成了的,所以在保姆给准备好的早餐拿到茶几上,边吃边看时,他差点呕吐。
可是电视画面里那个女尸破碎的衣服,那一独特的款式,怎么跟刘静的睡衣那么相似?陈俊惊愕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兹生出来,他看呆了,手里的鸡蛋无声的掉落在地,滚落几下在一处地砖缝隙处停下。此时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女尸是刘静吗?不可能那么巧吧!死者穿的是她的衣服。
一颗心突然空落落的疼,陈俊再也无心吃饭,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害怕听见电话中传来陈静出事的噩耗,果断拨通她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陈俊心狂跳,喉咙就像突然塞进棉花,憋闷得他快要窒息一般,呼吸什么的都不顺畅了。间隙,又神经质的猛然一跳。从客厅滑溜的地砖上弹跳出房门,进电梯,下楼。在以往一般都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此时只用了五分钟。他是一路狂飙到停车场,车钥匙老也插不进锁孔,打不着火,启动不了,这才注意到拿错一枚钥匙。
陈俊焦急的拍打方向盘,刚刚才闪出的红灯,给他貌似一年之久的时间等待。红灯刚刚换成黄灯,他的车子已经脱离横道线,几次都差点被开罚单,他心急如焚,满脑子想的都是刘静的影子,各种可怕的念头深深撕裂着他的心。
车子终于驶进租住房的停车库,陈俊跳下车,疾奔到单元门口。一颗心依然‘呯呯’狂跳,各种猜测在心里,胡乱的兹生出来,此时的他,汗流浃背,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天热导致的出汗。总之他浑身都是汗,衣服黏住在皮肤上,汗珠悬挂在额头就像透明的珠子,他也顾不得抹一把,就径直往楼上跑去。
上楼是带着期盼,动作以百米冲刺神速。上去后一看,房门是紧闭的,看着房门,陈俊猛然想起来得匆忙,居然忘记拿房门钥匙,只好按动门铃,带着希望眼巴巴的看着房门,期盼着房门会突然打开的情景。
可是陈俊最终还是失望了,房门没有动静,他抬起手‘啪啪啪’的拍打,手掌都拍得红通通疼得麻木了。房门依然没有开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着急,一颗心悬吊吊的在胸腔里,婉如敲钟一般,‘咚咚。’要命无止境的撞击着胸腔。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极力忍耐就要崩溃的神经和思维。
陈俊果断的用手机拨打屋内的座机,电话在拨通之后,心又是一阵猛烈的狂跳,许久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