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路线?何谓群众路线,解释解释。”
这个混小子也太会卖关子了。
炎帝不满地看向王安,眉头微皱。
王安撇撇嘴:“顾名思义,就是发动群众----也就是百姓的力量,通过群众劝化水匪的路线。
“这个方法核心在于,怎么让群众意识到当水匪是没有前途的。
“根据淮阳郡的情况,儿臣大概猜测了几分清白二河下游的情况,父皇,如果儿臣没有猜错,那边的官田,是不会一直因为水匪肆虐而很少产出官粮?”
炎帝思忖片刻,点点头:“不错。”
既然这样,那水匪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心中最后一块拼图也拼上了……
王安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地吃了一口水果,在炎帝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开口了。
“父皇,方才儿臣所说,百姓是因为没有收成才成为流寇水匪,但百姓没有收成的大部分原因与其说是天灾,不如说是人祸。”
炎帝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几分苍凉。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哪个君王会愿意看到自己的臣民百姓落到那样的地步呢。
王安也满脸凝重,眉头紧皱,吃水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就和淮阳郡一样,大量土地被前朝遗老兼并,哪怕太祖揭竿而起解决了一大半土地兼并问题,仍然有些地方存在这样的情况。”
说着,王安也长叹着摇头,眼中燃起几分愤怒,强行压下情绪,平静陈述。
“淮阳郡和水匪猖獗之地,是一样的。”
“但是淮阳郡的土地改革都还在试行,清白二河附近情况复杂,无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炎帝深思片刻,摇摇头,沉声道。
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他看向王安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期待。
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一次还会给他惊喜吗?
毕竟,从那场刺杀以后,太子已经征服了无数的不可能……
“并不是土改。”
王安并没有让炎帝失望,他心有成算,已经想过了四五种解决办法。
得到徐渭和江秀芳的情报之后,他又进一步完善,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构想。
“要想要水匪消失,就要抓住他们的需求,告诉水匪,或者通过百姓告诉水匪,成为水匪,依然不会有田有粮,家里人还是会饿肚子。
“要让他们明白,当水匪是有极限的,但不当水匪是没有极限的,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当水匪了。”
炎帝听得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所以呢,道理朕都懂,到底怎么做?怎么废话这么多!”
其实说到这里,炎帝心里也已经有了些成算,但他仍然想听太子的建议。
毕竟能做的,前朝也都做过了,地理位置导致的水匪猖獗,这还真不是一朝一代能解决的。
忍不住了吧?王安乐了,二郎腿一翘,吐出两个字道:“官田!”
看着炎帝疑惑的眼神,王安再次忍住把扇子拿出来得瑟的yù_wàng,道:
“反正现在官田也没有收成,不如把官田改造成劳改场,告诉水匪和百姓,抓到水匪就去种地,水匪种地收成除去税收,全部分给举报水匪的百姓!”
还能这样?
这也太……
炎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仔细思考一下,好像又可行!
如果说水匪种官田把收成分给举报水匪的百姓,到时候最积极的甚至有可能是水匪自己,他们撺掇家人举报自己,自己有活干,家人有粮吃。
嗯,劳改还可以包饭。
不过实际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多问题的,比如水匪验证问题,还有收成怎么算,以及----官田能不能收回来。
还有句话王安没说,他怀疑现在不是官田没有收成,而是官田已经被那些世家或者水匪瓜分干净了。
不过,不管再怎么瓜分,官田就是官田,这个是不会变的,要是有人不肯拿出来……
自己这个父皇的刀,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炎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双眉微扬,眸光一亮,沉吟片刻,吩咐李元海:“去把贾相和户部卢尚书宣过来,等等,兵部曹尚书也宣过来吧。”
显然,炎帝已经把太子的话听了进去,准备宣朝廷大员过来估算这件事的可行度了。
丞相总领朝纲,叫他没问题,户部管田地,也该叫,至于兵部……
剿匪说到底本来也就是兵部的事。
当然要是真按这个方案,最后算业绩到底是算兵部还是户部,恐怕还有得掰扯呢。
嗯,自己绝不能卷进这种已经猜到结果的麻烦事里。
打定了主意,见李元海躬身领命而去,王安三下五除二把果盘里剩下的水果吃掉,果断对炎帝道:“既然父皇要议事,那儿臣就告退了。”
“就是议你说的事,你还告退?”炎帝没好气看太子一眼,“就这么坐不住?要不再给你上一盘果盘?”
混小子,想给你在朝廷大员面前涨涨脸,你还不乐意。
再说你都回来了,让朕炫耀炫耀怎么了?炫耀不了土地改革还不能炫耀剿匪方略吗?
炎帝心中恨铁不成钢,盯着太子看,看他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王安无奈道:“父皇,儿臣今天刚回京……而且儿臣还约了赵文静出去逛街呢。”
迫不得已,王安直接把赵文静拉出来扯虎皮做大旗。
等等,约谁?
炎帝一愣,等听清楚王安的话,心中大喜。
不愧是朕的乖儿子,还有这一手!
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