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床这种看似孩子气的举动, 叶宸冰并未表示反对。已经答应他同睡一张床了,早睡晚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贺星豪并未撒谎,就他现在的身体状态, 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下午还要上班, 需不需要去你家帮你拿点儿衣服?”叶宸冰坐到空床上,脱了鞋子, 煞有介事的倚靠到床头, 双腿还故意在床铺上拍了拍, “今晚下班后我来这里睡。”
“不用那么麻烦了。车上有几件换洗衣服, 足够了。你该上班上班,”贺星豪声音放柔,“我等你。”
叶宸冰偏过身,打量着贺星豪的脸颊, 问:“疼不疼?”
贺星豪眉头皱到一起, 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伤筋动骨, 巨疼!”
叶宸冰“丝”了一声:“好遗憾啊, 本来想给你点儿甜头再走的,这下不行了。你这么疼,只能作罢了。”
贺星豪听出一丝不对劲, 浓眉一敛, “现在不疼了。”
“堂堂一个特警队的大队长, 别动不动就耍宝, 以后队员知道了, 你还有威信么?”
“耍宝也分人, ”贺星豪微笑,“在你面前,当个傻子也心甘情愿。”
“油嘴滑舌。”叶宸冰下床,穿好鞋子,抓过自己的包,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将手机放回包里,她提着包转到贺星豪那侧的床边,低头看着他的脸,“我一会儿去上班,下班就来看你。你不要乱动,好好听医生的话。”
然后,在贺星豪殷切的目光里,她缓缓的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希望你以后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吻完,她身子退开,“我去上班了。”
她走到门口跟乐小伟打了个招呼,乐小伟自然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叶宸冰走后,乐小伟进到病房里,刚打开房门,他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病床上的贺星豪象个傻子一样,正在乐呵呵的笑。
“队长,你这是怎么了?”乐小伟趴到床边,有些惊慌的问。
工作时的队长雷厉风行,私下里的队长则是闲适潇洒的,可露出这种傻乎乎的笑容,乐小伟还是头一次见,他怀疑医生动手术时误伤了贺星豪的哪根神经。
贺星豪象是没听见乐小伟的话,自顾在那里傻乐。
乐小伟是真害怕了,他表情惊恐的往门口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我们队长……”
贺星豪终于忍不住,发声制止他。
“瞎叫唤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乐小伟长吁一口气,他拍着胸口走回来:“队长,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神经出了啥毛病。”他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队长,你是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表情,跟吸了大烟似的,飘飘欲仙的。”
贺星豪“切”了一声:“大烟算什么。”
“怎么回事?咱们队长被毒品伤了么”何大学和几个退伍军人咋咋唬唬的进来了。
“我没事,别咋唬了。”贺星豪敛了笑,转了转脖子,“就是老躺着太憋气了,小伟,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伤哪里了?”何大学掀开被子看了看贺星豪的身上,胸口处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他眼睛一瞪,“被人捅了这里?”
“没长眼睛的枪子拱到这里面了。”贺星豪仰仰脖子,“修车厂不忙么?”
“再忙也得来看看队长啊。”何大学咬牙切齿,“开枪的龟孙子抓着了没有?”
“抓着了。”
“审判之前得踹他个半死才行。”何大学不解气,“你们是现役军人不方便,不行我来,揍痛快了再说。”
“甭这么义气用事。你不怕事,你老婆孩子呢?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冲动,多为硕硕和博博想想。”贺星豪劝他。
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帮兄弟,感情特别好。在部队里,贺星豪虽然严厉,但私下里对大家都特别照顾。有时候会叮嘱他们给家里打电话,往家里寄点儿钱或者礼物。谁家里要是出现了什么困难,他会当仁不让的自掏腰包。
记得有个兄弟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他妻子之后改嫁,把六岁的儿子留给了年迈的老父亲,贺星豪知道后,主动承担起了孩子的生活费。
他家里条件好,不缺钱,他自己在部队上也基本没啥花钱的地方,一年四季是军装,吃住则全在队里。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是找不到老婆,我就没啥花钱的地方了。”
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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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宸冰在办公室里忙完手头的工作,去洗手间上厕所,她刚上完厕所起身提裤子时,听到外间有人走进来,那两个人不知道厕所里还有人,自顾聊起天来。
“刘丰雯再上几天班就要休假了。这回钓了个大金龟,真是有福气。”
“要没福气能辞职么?听说台长尽力挽留她,允许她休假,辞职的事情先搁置了。”
“看来你的消息不够灵通,事实上刘丰雯不想辞职,她想把叶宸冰的‘倾听’节目抢过来,谁知叶宸冰死活不让,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其只一个女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据刘丰雯说,叶宸冰现在不简单,好象把上头给拿下了。”
“哪个上头?”
“傻,我们刚才提到的是谁。”
“天哪,有这么玄乎?”
“这世上的事情,你想不明白的多了去了。”
“靠谱么?不会是刘丰雯造谣吧?”
“刘丰雯背后是谁?”
“刘副台长啊。”
“就是啊,敢跟刘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