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与额的相贴, 鼻尖与鼻尖的相触, 如潮般的墨几乎铺满了男人深邃的眸底。
望着身下少年近在咫尺清澈的眼睛, 看着他吹弹可破的小脸与泛着奶渍的粉唇, 郑弘逸用全身的理智压抑住想将吻落于那张粉唇上的冲动, 黯哑道:“谁教你的。”
褚景然被男人这般从未见过的模样吓了一跳, 睫毛不安的抖了抖,白着小脸, 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电……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
视线中,少年小巧可爱的喉结上下滑动,似无意般, 探出的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轻撩掉唇瓣之上那滴水珠般的奶渍,暗示味儿十足的小动作若深夜中最魅惑的旖旎风景,然而那双眸中蕴藏着的却是一种干净到极致的剔透,在此刻有些不安的动作下, 反倒是显露着几分无辜的纯真。
郑弘逸如墨的视线于眸前诱人的粉唇上留恋了许久,揽着人腰肢的手背之上青筋微狰,胸膛中心跳剧烈的加速着。
他想……想让他的少年在此时此刻彻底属于他,一秒都不愿多等。
感受着身上男人的压近, 被禁锢于身下的褚景然仿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挣扎了下身子, 有些无措的唤道:“爸……爸爸。”
简单的一句轻唤蓦地唤回了郑弘逸的思绪, 也让他猛的止住了继续侵略的动作。
看着身下被吓的脸白了一片, 马上就要哭的少年, 郑弘逸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眸中所有的晦暗都已全部被压抑于眸底。
不舍的松开手臂中环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郑弘逸伸手揉了揉人的脑袋,“爸爸听黎忻的。”
现在还不能,会吓坏他的少年的。
……
医院
做完检查后的周泽躺在病床之上,面上依旧带着几分不清的恍惚,方才医生来给他作检查时,玩笑似的将献血凶险的一幕道了出来。
郑弘逸?一级亲属?爸爸?
在周泽的认知中,他的爸爸就是那个,游手好闲被街坊邻居都嫌弃不已的瘾君子,但现在医生却告诉他,他的爸爸郑弘逸为他献血。
若自己是郑弘逸的儿子,那么……郑黎忻他是自己的弟弟?
就在周泽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的死机状态,整个人的意识也是恍惚不清时,忽的,他听闻病房门自外被人敲响,熟悉的面孔显现门后,郑黎忻,紧接着郑弘逸于人后出现。
这是……他的父亲?
郑弘逸从来没有想过,对周泽隐瞒这件事情,若他想光明正大的拥有少年,那么他名下必须有一个亲儿子,而周泽就是这个亲儿子。
温水煮青蛙,这是郑弘逸现在打算做的事情。
他能用半年的时间让郑黎忻从排斥到接受他,那么郑弘逸也相信,他能将对方纯粹的依恋转化为其它情感,比如,相守到老的爱情。
走进病房后,陪同而来的助理将果篮与汤膳放到了病床边,郑弘逸牵着人的手坐到了一旁,坐好后,褚景然难得蹙着眉,主动的开口关心道:“还疼不疼?”
在周泽的视线中,郑弘逸一直将视线放于身边褚景然身上,让同样身为人子却若陌生人存在的他倍感复杂,将放于男人身上的视线收回,周泽笑道:“不疼,已经没事了。”
褚景然眉间担忧松两分,又指着床边的保温杯道:“牛骨汤,很好喝的。”
感受到对方眸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真挚,周泽的心暖暖的,轻声答道:“我会喝的。”
褚景然眸儿弯了弯,“谢谢你救了我爸爸。”
身边郑弘逸听到这句话,勾着唇宠溺味儿十足的摸了摸人的头,抬眼道:“无论前因后果亦或者其它,我都非常感谢你能在那种情况下出手。”
周泽放于被褥上的指尖收了收,“不……不客气。”
三人就在这般有些诡异的氛围中交谈了近半小时,终的,褚景然非常好心的称要去趟洗手间,将病房暂时的空间留给了这对真父子。
房门合拢,病房中方才还微有温馨的气息立刻化作冷凝,周泽看着病床边视线依旧没从那扇合拢病房门上收回的男人,终的鼓起勇气问出了埋藏于心底的那句话。
“郑先生,您……真的是我的……父亲么?”
……
褚景然的洗手间去的并不久,转身回病房时,发现郑弘逸已经站在病房门口等他。
见人回来,郑弘逸阻止了他还想进病房的举动,称人生病需要多休息,紧接着在褚景然微有不舍的目光中,牵着人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坐在病床上的周泽,听着病房外轻柔的交谈与脚步声逐渐的远离,紧攥着指尖,沉默的闭上了眼。
短短的几句交谈,周泽知晓了全部,他的确是郑弘逸血缘上的亲儿子,然而郑黎忻却不是他的弟弟,俩人就如电视中经常上演的俗套狗血情节,抱错了。
简单的‘抱错了’三字被男人用着无波无喜的声音道出时,那个瞬间,周泽内心是震惊,是不甘,是愤怒,无数种负面情绪接踵而至。
他近十八年的痛苦,本应享受到的奢华生活,本应有幸福的家庭,却因为抱错了,所以理所应当的被另一人通通取代。
就在他赤/裸/裸的将所有负面情绪表露于脸上时,郑弘逸却是冷冷的告诉了他,有关郑黎忻所谓‘奢华’的十八年人生。
童年的阴影,喘不过气的重负,被那个疯子般的女人彻彻底底压成社交恐惧症后,关在房间中终日不见阳光,被强压硬拽再次患上自闭症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