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澄明没什么太高的政治手腕, 也不懂怎么治理国家,只是后世爆炸式的信息接触的太多,无数砖家叫兽发表的各种言论看的也多, 再加上某些穿越文的指导, 就是在不懂这些,邱澄明好歹也明白了什么叫事缓则圆,明白激进派对国家可能造成的伤害比无为更深。所以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法子,不求化解, 好歹缓解一二,多留点余地。
而在这个时代能读书, 还读书读的留学,起义, 当官的,又有哪个是笨蛋?往日或许是日子过得太顺了,所以想的少些, 等着现实给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重新打点起精神, 按照邱澄明的提示细细的琢磨, 低下头, 弯下腰,自然不难想个通透。
等着弄明白了这些, 在反过来想邱澄明说的其他事儿, 脑子那是一阵的激灵, 通透了说全部吧, 三分那是绝对有的。所以喽,拍着脑袋一个劲的懊恼也就顺理成章了。
“枉我还一个劲的怪别人,弄了半天是我自己没理清楚,哎,这下可好,还不知道下头这些人怎么笑话我呢,邱澄明啊,赶紧的,帮着想个法子,这事儿总要圆过去,办下去,不然我这。。。”
虽说这话说的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意思,可让邱澄明说,人县长这点要求还是挺合理的,要面子是人之常情啊。再说了,这普及教育什么的,人初衷还是好的,既然初衷是好的,那么怎么将这事儿继续顺当的推行下去才是最要紧的对吧。只是。。。在上司面前太聪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一张嘴吃亏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自觉已经锋芒露了一回,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邱澄明自然收敛了好些。只半推半露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法子,我要真有法子,早说了。实在不成,县长,我看啊,要不您就把县学的老夫子都找来,让他们想法子呗,好歹,他们也算是做了多年的教育工作,经验总比咱们多些。”
一个皮球踢出去,还是直接踢给教育工作者,你能说他说的不对?那肯定是对的,术业有专攻嘛,这老话说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错?而且啊,这么一来,不单是被抓包要求出主意的邱澄明获得了可进可退的余地。就是县长,在万一办事不利的情况下,有了这么几个负责人,也多了几分缓冲。
“咦,这还真是个法子。我也是混忘了,这事儿找他们确实合适。”
说话间县长满含深意的看了邱澄明一眼,显然人家接受信息的能力良好,已经反映过来了。呵呵,所以说我们这语言底蕴深呢,明明是再直白不过的几句话,愣是能让人听出不一样的含义来,这水平。。。
有了这么一个法子,原本还有几分毛躁的县长立马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温和,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眼里闪着几分满意的对着邱澄明说道:
“怎么样,想要点什么好处想好没?别再说什么金子银子的了啊,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这么疲赖呢?若是换个人,这功夫,还不得马上顺杆子往上爬?就目前这玉米火的架势,混到省城去当一部一把手,也不是不能啊。只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履历,哪怕是最后站不稳,不得不退回来,操作好了,直接混到我这位置,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前面的话还能听听,后头的。。。你这是说真心话还是想着敲打?下属惦记上司屁股底下的位置,这可是很容易犯忌讳的,你当邱澄明真的啥都不懂?真当他是几代泥腿子。连个试探都听不出?
“县长,这事儿说的,我可没这样的福分,就是真有这样的机会,就我这样的性子,动不动就爱说实话的嘴,也干不成啊。没得最后啥好处没混上还得罪一票的人,不划算。要我说,我啊,还是听老人的话,吃自己的饭。顾得住我们那山窝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追求是不是低了点?县长觉得这邱澄明谦虚了,低调了。
“人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什么的,我是不指望的,祖宗八辈就那么点底气,哪有这样的奢望?我爹说了,人要懂得量力而行,这样才不容易翻船。所以啊,我就瞅着修身齐家这实在的事儿干了。”
这是真心话,他真没想过自己哪天来个什么一呼百应,什么位极人臣,他挺实在的,混个小官,护住家小族亲,然后慢慢的和自家的建筑系统磨,争取老死前混个镇子出来,他觉得自己就已经足够有成就感了。
“修身这方面,我觉得我做的还成,不就是顾好自己嘛,不干缺德事儿,不做亏心事儿对吧。至于齐家,我家如今日子不错,就是族里也过得还成,比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就是依附的那些村民难民也一样熬了过来,如今勉强吃穿不愁了,这么算,这齐家我做的好像也挺好。只要能坚持下去,县长,我觉着,我已经够给祖宗长脸了,对吧。”
县长能怎么说?什么对吧对吧的,这问的县长有点脸红了知道不?真说起来,这些闹革命的,一个个自觉为国为民干的挺起劲,挺乐呵了,可一旦套用到邱澄明说的这些里头,立马美好的泡泡就破了一半。
这些动不动“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热血青年们,再怎么顾着家里的,都闹到了起义独立了,就是没拖累死家里人,十有八九也从家里忽悠了不少的钱。这能算是齐家?还有那些什么反抗包办婚姻,直接离家出走换媳妇的,那能不亏心?
可你要说邱澄明说错了?那还真是没法说,所以县长想了想,张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