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人觉得,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啊?这八成是米连城干的吧?
这样想的人一点都没想错,米连城是准备这么干来着。
可惜事儿真不是他干的,因为没等他动手,就已经有人去告了密了。
那是一位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大妈。
大妈这几天郁闷透了,满地的垃圾,各种的杂物,以前专管随手丢垃圾、随地吐痰的她这两天是彻底的乏力了。
一切都乱了套了,以前没人乱扔乱吐,抓到一个就是一份儿功劳,现在人人都随便了,她反倒没事儿干了。
昨天她心痒难耐,抓住了一个穿得跟个土老帽一样的老家伙,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怪物,“大妹子,你想钱想疯了吧?这地上这么多痰,你抓我一个?”
好容易逮到这些搞封建迷信的,她收集好了黑材料,一家伙捅了一个淋漓畅快。
米连城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从被反绑着的几个道士身边走过,心里面真觉得舒坦。
该,老子还没动手你们就先进去了,这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终究是一个小插曲,谁都没当一回事儿,到路边的大排档吃了一顿饭,几个人就带着一肚子的郁闷,一路徒步而行的走上了出城的路。
城里的气氛真是太差了,在家呆着还光觉得烦、没意思,这一出来,更觉得这座城市仿佛是日暮途穷了一般。
一边吃着饭,一边耳朵里不停听着有人在叹息。
本来一块五一碗的汤,现在卖三块钱,各种东西都涨价,老板一边盛饭一边一迭声的道歉。
水电费倒是没涨,可是进货太痛苦了,蹬着三轮满大街的转悠了几个钟头,才采买了一点点食材、香料,还一样样都贵的要死,嫌贵,嫌贵你别买啊!
人家卖家不降价,老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等到饭做好了,都已经七点多了,得亏现在人都不用上班了,早饭吃到十点也不嫌迟,换了从前,这几大锅饭非砸手里不可。
老板是连声叹息,现在店里的东西也不齐整,今天好赖是开锅了,明天这材料还不知道整不整得齐,说不得就要少做样饭了。
不光老板一肚子的委屈,食客也是如此,一边吃着,一边满心的烦恼。
有的说,家里死了人了,因为这次的事儿,自己家亲戚,死了一户口本!房子什么的也都没了,连埋都省得埋了。
还有的说,自己的车就停在某某地方,也不让开回家,搁在外面日晒雨淋的,今早过去一看,车子彻底就变了模样:车身上密密麻麻的划痕,后视镜也不翼而飞,轮胎上扎了几个大窟窿,回头一大修,得,得砸进去几万块钱!
不说倒好,一说起来跟成语接龙似的,大家都一肚子的委屈,觉得这个年怕是过不好。
一些人就嚷嚷着要离开这座城市,要去其他地方另谋发展。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绝大多数的人就都哑火了,一脸的苦涩。
现在这个世道,典型的生存容易生活难,这好歹是自己的家乡,好赖还能熬过去,说不定过两天情况就好了呢,真要是出门在外,没关系没朋友没工作的,这一大家子怎么活?
就剩下几个衣着光鲜的在那拍桌子瞪眼睛,饭也不好好吃,就在那一脸艳羡的说自己的某某朋友什么什么时候就走了,也不知道拉自己一把。
“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的不入流货色!”
看到一群人都情绪低落的样子,米连城也不得不开口了,关键是自家的几个宝贝儿让这群人说的也是眼睛通红,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毕竟都是苦惯了的,特别对这些事儿有感触,知道百姓生存不易。
米连城也不得不出言挽回一下局面,总好过啥也不说不是?
“你们这些笨蛋也不想一想,为什么,咱平原市会军管这么久?一般的情况,至于吗?你们以为国家军队就是城管啊,那家伙消耗多大,动静多大,平白无故的谁会撂几万人的军队,扔咱这三线小城,一放就是几天的?这里面水深着呢!”
米连城说到这儿,他悠然自得得停住话把,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汤,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才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指点迷津,“你们都想想,咱们平原市最近这小半年,有多少怪事儿?”
“往常,咱这儿才多少企业,这小半年一家伙搬来了多少家?就前头,看见了吗,往前八百米路南,就有一家那啥公司,人家还外地企业呢,怎么着?稳如泰山啊,不信的人一会儿去看看,人这会儿都开始营业了!人家那么大的公司,你以为跟咱们小老百姓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再说说这人,我不知道你们发没发现,反正我是发现了,咱这儿好多人都富了,也说不上怎么富的,反正就那么一来二去人就有钱了,你们看看人家,人家有谁跑的?”
“再说说最后一点,大晚上都没发现吗,一到晚上就有人飞檐走壁跟蜘蛛侠似的,冷不丁一眼就看见一位,太反常了!”
米连城一边说着,那些食客就一边点头,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综上所述,我觉得事情不对头,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你们也不想想,那个松本他去哪儿不好,偏来咱们这儿,咱们这儿按说要啥没啥,连个省会都不是,他凭啥盯住咱们?再说他来就来吧,按说就他那个能耐,还不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可他偏偏就死在咱这儿了,这要说是靠天保佑,我第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