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浚带来的人里有杨意泽,我本想和他打个招呼,但看他一脸严肃,我也只好点头示意。杨意泽他们押着谭恩明到了后舱,我跟着陆曾翰进了前面,整个人都有点懵。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在紧急情况下的反应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陆曾翰和我走进船舱坐在一起,看着我眉眼里都是笑意。
梅子浚在旁边轻咳了几声,道:“行了啊,我还在这儿呢,眉眼传什么情?”
陆曾翰勾唇道:“羡慕嫉妒自己找一个呗,天天吃什么飞醋?”梅子浚轻笑了一声别过头去。陆曾翰继续看着我笑,眸子里是深深的笑,有赞许还有丝促狭。
我不禁红着脸道:“笑什么笑!”
“笑你在情急之下,可真能胡扯。”陆曾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见过曼陀罗吗?还很艳丽?还做香水?”
我撇了撇嘴:“没见过。”
“那花有毒的。”陆曾翰笑得眉眼都弯起了,“要是把那花提取出来做香精,得死多少人啊。怎么可能有那个味道的香水?也亏得谭局不懂,这要是碰上懂的,早就笑死了,还能听你忽悠?”
我尴尬地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道:“反正我成功了,成功地把他激怒,你才有机会脱身,否则看你怎么办。现在你还卸磨杀驴,拿我开涮。”
陆曾翰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温声道:“我错了,乔乔。”一声乔乔叫的我的心软软酥酥的,除了姐姐,还很少有人这么叫我,尤其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更让我全身都有些酥麻。
可是只一阵,他就又嬉笑着说道:“我不该卸了磨,就忘了你这劳苦功高的驴。”
我忍不住冲他就是一拳,这张嘴就没有让我舒服的时候:“你才是驴,傻驴,倔驴。”
陆曾翰哈哈大笑,把我的头发揉得一堆乱。梅子浚忍不住了,看着窗外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你俩这样,我已经彻底没有谈恋爱的yù_wàng了,倒胃口不说,智商还降到了胎儿水平。你俩这学历都是假的吧?”
我被梅子浚说得更是面红耳赤,索性甩开他们俩,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海。天空中有海鸥在飞,一切都是安宁而美好。
陆曾翰“诶哟”一声,我紧张得立即看过去,却看到他冲着我笑得促狭,对梅子浚说道:“看到没,这也是恋爱的好处,有个头疼脑热就会有人比你自己还疼。你这种万年光棍是体会不到的。”
梅子浚斜睨了陆曾翰一眼:“胖子,不是我说你,这也就是你第一回正儿八经谈恋爱吧?我可是从上大学就开始谈了,怎么的也比你经验丰富知道的更多。只不过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瞧你那个轻狂样儿!好像全世界的情侣就剩你这一对儿了。”
陆曾翰得意地看着我继续轻狂:“我觉得,这世界上爱得惊心动魄又死去活来的情侣,还真就我们这对儿。谁有我们经历的大风大浪多?”
梅子浚一幅泛冷的表情转过头,我也重新转过看向窗外。是啊,自从认识他经历的这些风雨骇浪,真的够别人的一生了,可是我不后悔。如果是和他,以后继续这样的风浪我也不会畏惧。
陆曾翰又是诶哟一声,又是他们的搞怪吧,我懒得回头看他,却听到梅子浚也在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急忙准头,他直挺挺地向后仰着,梅子浚托着他的身体叫着:“陆曾翰,你怎么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看都他额上又冒出了汗珠,牙关紧咬,我忙说道:“估计是他的病又犯了。”我忙把外套脱下来,塞到了陆曾翰的嘴里,怕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这个该死的韩牧之。”梅子浚骂道,“阴损缺德的东西。陆曾翰这辈子可是让他毁了。”
我听梅子浚话里不对,不由问道:“不是医生慢慢治疗可以好吗?我和他去青岛那次,他已经病发的频率好多了啊。”
“好什么,他那是硬撑。韩牧之注射的吗啡量太大了,即便要治疗,也要卧床休息很久。可你看看他,哪休息的过来?从青岛回来又让谭恩明摆了一道,更厉害了。这几天为了能尽快找到你,我怀疑他给自己偷偷吸了。”
“什么?”我吃惊地捂上了嘴。
“要不然他哪有体力和谭恩明斗?吸一点好歹能让他缓解。只盼着这事赶快结束,他好好去治治。”梅子浚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还得受多少罪。他就是个傻缺,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陆曾翰一个人会救人,我就不能来救你吗?非要饮鸩止渴。”
我紧紧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陆曾翰抱在了自己怀里,轻轻摸着他的脸,他的脸色好苍白,全身都在抖,为什么要这么傻呢?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脸上,我能怎么办?我无助的看着梅子浚:“有药吗?什么能让他舒服点?哪怕上了岸,送他赶快去医院。”
梅子浚摇头:“没有。行动紧急,我没考虑那么多。”
他还要说什么,忽然他手里的对讲机响了:“不好了,谭局不见了。”
梅子浚眉头一皱,来不及和我说更多,急忙向后舱走去。有那么多人看着,怎么还会跑了呢?何况还有杨意泽,他是很能干的。
我抱着陆曾翰,焦急地看着后舱,却由于隔板隔着,我看得不清楚。过了很久,梅子浚终于回来了,一脸的懊恼,一拳砸在了船舱上,思索了片刻,对另一艘船上的人吩咐道:“先把陆曾翰送到岸上,留两个人,把其他嫌犯看好,送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