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乃是燕国传统的端阳节,亦是当今圣上长孙和长孙女的白日宴。
是以,永历帝大手一挥,直接命苏锦璃夫妇将顾熙宸兄妹俩抱进宫中,在仁乐殿举办百日宴。
这一道圣旨降下,又惹得众人心里五味杂陈,可谓是羡慕嫉妒恨者皆有。
比如顾明瓀,虽然在人前还笑得如沐春风,直道顾熙宸兄妹福气,一回自己府上就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
傍晚时分,橙红色的夕阳为大地蒙上一层华纱,苏锦璃同顾明珏一人抱了一个孩子上了驶向宫中的马车。
母以子贵倒是实话,沾了顾熙宸兄妹俩的光,今日他们夫妻俩刚刚入了宫门就见常德在里面侯着。
“奴才叩见七殿下、七皇子妃、皇长孙殿下、百花郡主!”一见他们一家人,常德忙毕恭毕敬地行礼。
苏锦璃和顾明珏哪里敢真的受了他的礼,忙命了人将其扶了起来。
“公公来此侯着,可是父皇有什么旨意?”顾明珏浅笑着问道。
常德闻言立即笑开了,掐着兰花指道:“正是呢!陛下怜皇长孙殿下和郡主尚且年幼,经不得风吹日晒,命老奴来此赐给您和皇子妃一顶软轿呢!”
他刚刚说罢,便有宫人抬着一顶华贵的软轿到了跟前。
苏锦璃的嘴里抽了抽,现在哪来的太阳?哪来的风?
永历帝这分明就是太宠欢欢和乐乐了!
虽然腹诽不已,面上苏锦璃还是连忙同顾明珏一同千恩万谢地谢了恩,随后夫妻俩便上了软轿。
待到了轿内,苏锦璃又是一阵无语,这轿子不过就用片刻,永历帝竟是在其间摆满了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这是有多疼欢欢乐乐?
莫说她呀然失语,就是顾明珏,现在也是震惊不已,震惊之余,还满面有些心酸。
想他也是个皇子,可他从小连他父皇都未见过几次,极少的见面次数还是因为他当时被贤妃娘娘养在膝下。
如今他父皇对欢欢乐乐倒是真的宠得如珠如宝。
许是他身上的醋意太浓了,苏锦璃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满和怅然。
她连忙浅笑着转移话题道:“古人说母凭子贵,诚不欺我!今日我竟是沾了欢欢和乐乐的光才得以坐一次御赐的软轿!”
她说得哀怨又逗趣,顾明珏一听便笑开了花,方才心中的怅然顿时被他抛至了脑后。
他伸手点了点苏锦璃的额头道:“傻娘子,在为夫这,只有子凭母贵,断没有母凭子贵的说话!”
他这话三分玩笑,七分认真。
听得苏锦璃感动不已。
虽然早就知道顾明珏对她情深似海,可是每次当他不经意间说出什么深情厚谊的话来,她的心还是悸动不已。
良久,平复了情绪的苏锦璃甜甜笑道:“夫君真好!”
顾明珏又点了点她的额头,随后两人又开始说笑了起来。
因着这副御赐的软轿,当苏锦璃夫妇踏入长乐殿时,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有人羡慕,有人向往,有人淡漠,而有人却被心中的妒火烧得快要爆炸了,比如顾明瓀和他身畔的魏紫鸢,此刻恨不能杀了顾明珏一家人好取而代之。
但是苏锦璃夫妇却似没有看见众人的异样一样,只同以往一样浅笑着抱着孩子往中央走。
他们刚落座,百里诗菡就捂嘴笑道:“父皇对欢欢乐乐的宠爱可眼馋死某些人了!”
说着,轻轻瞥了一眼虽极力掩饰却依旧面色发青的顾明瓀二人。
苏锦璃轻笑道:“他妒任他妒,反正也改变不了欢欢乐乐是陛下心头肉的事实!”
“哈哈,还是璃儿说的对!”百里诗菡爆笑,可不是这个理嘛!
笑罢,她自袖中取出一对精致的羊脂玉小锁,亲自将一个给苏锦璃怀中的欢欢系上,又把另一个递给了顾明珏。
“这是爹爹前些日子得的一块好玉料,我看着欢喜,便要了来,亲自画了个图案,命人雕了上去!”她笑吟吟道。
顾熙宸兄妹俩都生得可爱精致,如同玉雕一般的小人儿,她见到那块通体莹润的羊脂玉时率先就想起了他们,便做了这么一对玉锁来。
“诗菡有心了!”苏锦璃连忙道谢。
这礼虽不是多么珍稀的玩意,却是百里诗菡费了一番心思的,自是极为珍贵,她很欢喜。
见她道谢,百里诗菡俏脸一板,不悦地挑眉道:“我给侄子侄女送对不值钱的小玩意你倒是和我客气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苏锦璃忙软语相劝。
接着,二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真心的笑意。
这厢妯娌两个才说着话,永历帝同太后等人便进了大殿,二人忙敛了笑,肃然行礼。
一切同往常一样,永历帝等人在众人山呼万岁时走上高台,坐定后才唤众人起身。
众人重新入座后,永历帝并未急着宣布开宴,而是直勾勾地望向抱着顾熙宸兄妹俩的苏锦璃夫妇。
“将宸儿和瑶儿抱过来!”他略带笑意地下了命令。
苏锦璃二人连忙领旨,起身将孩子抱了过去。
一见两个白白净净的孙儿,永历帝不自觉地便笑开了花,一点都没了往日那种令人生畏的肃穆庄严。
苏锦璃识趣地将顾熙宸递给了永历帝,不料永历帝只轻抱了一下便转手将其递给了太后。
在他们惊讶之际,永历帝从容地朝顾明珏伸手道:“将瑶儿给朕!”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