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暗处的人立即出动。
教堂里霍景席踹开大门后直奔进去,但因烟雾太浓重,路都看不清,霍景席沉着脸,也不敢停顿,快步迈进。
浓雾中,从公良仲身旁擦过。公良仲已经神志不清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好像有人进来救人。他努力的想制造出一些动静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将他救走,只可惜,他费尽心机,也没能让
霍景席瞧见他。
就在霍景席距离公良墨几步之遥时,一记尖刀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要不是他动作灵敏迅速避开,这会儿已经被削了半个脑袋。
他皱起眉,很烦现在竟然还有人来缠斗,可此刻不是继续下去的时候,他得尽快把公良墨救出去。然而这次来袭击他的,人数竟然还不少,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他不免还是被绊住脚,脸色便更阴沉了,眸中锋芒闪过,他下了狠手要除掉这群人时,忽的从天而降一块铁
丝网,随着铁丝网一起塌下来的,还有一块横梁。
轰的一声砸下来,霍景席一面为了避开横梁一面为了避开刺杀最后被压在了铁丝网下。
而横梁砸下来也有一个好处,将他与那群杀手彻底分开。
那群杀手这时才不恋战,很快撤退了。
霍景席被困在铁丝网下,浓雾更重了,呛了几嗓子,他的脸色也更冷了。
确定霍景席被困在铁丝网下的杀手退回去一看公良墨,男人怀里抱着个姑娘,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其中一个杀手捞起他快速冲出大门。
众人离开后,教堂的大门又‘轰’的一声被关上了。
整个教堂,除了公良墨,没有人再出来。
……
一片亮白的空间里。
正中央的床上,躺着昏迷未醒的公良墨。
白色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那男人走到公良墨床边,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公良墨意识十分混沌,朦胧里,他听见有人一直在他耳边喊着‘公良墨’三个字。
他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吵,很吵,真的好吵。
谁在他耳边一直吵吵吵,公良墨是谁?为什么要一直喊这个名字。
“谁?”他的声音很沙哑,“别吵。”
他听见有人又道,“公良墨,你醒了。”
声音很温柔。
公良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声‘公良墨’是在叫他。
他挣扎了会儿,结果发现浑身没有知觉,简单点来说,就是动不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发着白光的世界。
他又愣住了。
这是哪儿。
耳边又想起了那个声音,“你睡很久了,是时候该醒了。”
睡?
醒?
紧接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黑白相间的图案。
那个图案很奇怪,明明是张图,却仿佛会动,不是静止的。他的视线跟着图案在游走,神识都被带了过去。“以前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你做的一场梦,这场梦做太久了,导致你以为这是真的,但其实,那都是假的,你只要记住,你叫公良墨,是公良初最小的儿子,你有三个哥
哥,但除了公良洋,其他人,都被你一把火烧死了,因为他们针对你、嫉妒你,还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你为了报仇,放了一把火……”
公良墨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黑暗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抓着他不断往下坠。
“睡吧,再醒来,梦里的一切,就都散了……”
直到公良墨再次睡去,那女医生才退出房间。
房间外,老爷子站在医疗室的双面镜前看着里头的公良墨,神色淡漠。
“墨儿,睡吧,再醒来,你就会知道,那都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不值得留恋什么……”
片刻,老爷子才转身,拄着拐杖漫步走出医疗室,“练歌羽死了吧?”
“死了的老爷子”跟在他身后的管家道,“大火被扑灭,掏出来的都是他们的尸体,霍景席被困在铁丝网下,同样只剩一具烧焦的尸体。”
“至于那首长夫人,还被保护得好好的,想破开防护将人抓出来,还需要点时间。”
老爷子抬手,“无妨,霍景席这个大患已除,她不足为虑,找个机会再把她杀了即可。”十几年前将公良墨以这样的方式困在身边,他就知道这样是困不久的。且不说他会不会恢复记忆,只要有那个叫练歌羽的女人存在,而霍景席要是一直锲而不舍的调查关
于公良墨的事情,总有一天也是会被霍景席查到事情的真相。
公良墨变回秦宿,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其实这并不是老爷子最担心的问题。
他不怕公良墨恢复记忆,他就怕公良墨有心。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没有软肋的。
他要培养的,是一个真正的掌权人。
所以,他要除掉所有能撼动公良墨的事物。
只有一个被掏空了心脏,永远不会再为任何人低头的上位者,才会永远坐在高楼的顶端。
因为他——刀枪不入。
至于秦家那边,他丝毫不担心。只有秦宿身上流的才是秦家的血,但公良墨,不是。
……
被从酒店转移的南南此刻正待在一栋别墅里,霍景席回来过一次,但什么时候走的南南并不知道,总之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只是看着宽大的床,她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她下意识喊了几声‘霍霍’,房门外便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