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很吓人?
白羽陷入沉思。
说起来,那家伙号称大楚军神,也是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是该有一身血腥杀气才对。
可……自己怎么没感觉呢?
“难道是本姑娘见多识广、胆气过人?”白羽自顾自地想着。
这理由听着很合理,嗯,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丫头,尽胡说八道!”白羽拍了拍蓝玉的脑袋,才道:“我累了,回房间补觉。要是柳师师的病好了,秦红药也该派人把诊金送来才对。你记得小心收好,咱们要细水
长流过日子。”
梁王府,密室内。
姬丹为一尊灵位上香、叩拜。
等他起身,一旁的张淮才叹道:“造化弄人,没想到老主母的病居然在北胡有医治之法。”
身患寒热症的柳师师,在服用了金鸡纳霜之后,果然病情有了好转。
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她或许就要痊愈了。
可惜梁王的母亲当年无药可医,今日姬丹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送药之后便立刻回府祭拜故去的母亲。
“把这个,送去鸿胪寺和硕公主处。”
梁王将一个白色锦囊递给张淮,后者小心接住,透过口袋一看,愣道:“金叶子?这么多!得有超过一百片吧?”
一百片品质极高的金叶子,换成银两已经是不得了的数目了!
“这是秦红药诊金……及本王对公主的答谢。”
姬丹看着香案上供奉母亲的祭品,比往日多了个碟子,上面用白纸包裹着金鸡纳树皮磨成的磨粉,也就是金鸡纳霜。
在母亲逝世后,终于能将治愈绝症的良药祭奠给她,也算让逝者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姬丹心中,对她多了一丝感激,同时也有一丝愧疚。
“子安。”
“属下在。”张淮应道。
“在王府内另起一间屋子,专司祭奠北胡可汗乌维。”姬丹道。
张淮一愣:“王爷,您这是……”
“乌维败于本王之手,却也接受了本王的劝降。父皇杀降,虽然本王始料未及,却也失信于乌维。不立祠堂祭奠,本王心中有愧。”
“是。”张淮应下,心中却有个荒唐的念头。“回京一个多月了,才想起立祠堂,难道是受和硕公主的影响?”
大楚盛产美女,张淮可不希望自己的主人被外族胡女迷惑了心智。
“张淮。”梁王突然道:“鸿胪寺少卿之位出缺,本王有意安排你补缺。”
张淮听了,眼珠子险些掉在地上!
他只是王府长史,虽有品级,还算不得真正的‘官’。若是做了鸿胪寺少卿,从此位列九卿之一,那便是真正的朝臣了!
张淮还以为自己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被梁王认可,有了一展才志的机会。
“和硕公主在京中少人庇护,你去了之后,代本王照拂一二,明白吗?”
“……明……明白。”
张淮哭笑不得。
闹了半天,自己的‘升迁’完全是王爷为了照顾那个胡族公主?
等等!
王爷不想当皇帝了?若看上那个女人……大不妙!
“王爷,京城多有名门贵女,您何必……”
“胡说什么?本王不过对和硕公主稍有感激怜悯之心而已。这鸿胪寺少卿你做不做的?若不行,本王尚可安排其他人!”
不动如山的军神,被张淮半句话就激怒了?
他吓得一阵哆嗦,赶忙频频告罪,再不敢有半句异议。
好在这个时候,门房过来禀报:名妓秦红药、柳师师拜见王爷。
“让她们进来吧。”梁王略作沉思,便答应召见。
名动京城、红极一时的清馆人和红倌人,居然双双来见梁王?连张淮都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可等两位名妓迈着莲步来到正殿,莺莺下拜,才发现她们居然穿着素色粗布女装,全然没了往日名妓的绝代风姿。
“找本王何事?”姬丹面无表情问道。
秦红药跪在地上,抬起头,眼眸中尽是对上位男子的仰慕思恋。
短暂的分别过后,亲胜骨肉的姐妹得到了医治,她竟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这巍峨高山般的男子。“王爷,红药曾经有言,若得金鸡纳树,后半生愿在王府为奴为婢。如今师师病体渐愈,我与她一番思量,必要报答王爷天恩,故而舍了一生积蓄赎回自由身,来王府供您
驱使,无怨无悔。”
柳师师也赶忙应是。
张淮傻了。
不过是个稀罕点的盆栽,居然换回两个大活人来?而且是京城第一红倌人和第一清馆人?
秦红药歌舞技艺冠绝于世,柳师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任凭哪个男人不希望二女得其一?梁王居然都得到了!
一番真诚的说辞,秦红药本以为拉着姐妹一起投奔,梁王总该接纳了。
可他端坐着,思量许久却也没个说法。
还是张淮在一旁道:“王爷,咱们府中家仆都是男子……”
他原本想说,能有两位绝世佳人陪伴,总好过梁王府阳气过盛,把王爷憋成个龙阳君。
姬丹眉眼一挑,似被说动了?
他问道:“洗衣叠被、伺候洗漱,你们能做吗?”
张淮听得直翻白眼!
一夜千金都求不到的花魁,是用来洗衣叠被的吗?
风花雪月不说,至少也该拿来暖床才对!
柳师师听了也是发愣,她未病时都只与诗词歌赋相伴,有才子名流作陪,倒真没伺候过人。
还是秦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