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府,卧房内。
白羽正美滋滋地解开行李,把自己平日惯用的物件取出来摆好。
虽然刚搬进侯府,但她这新晋的靖远侯夫人却完全不见外,已经迅速适应了女主人的身份。
看她一边哼歌一边摆弄梳妆盒的样子,丫鬟兰儿哭笑不得道:“小姐,您怎么这样啊?”
白羽一愣,反问道:“我怎么了?”“您好歹嫁的是当今靖远侯,哪怕侯爷不拘泥俗礼,陪嫁什么的也不能少啊。”兰儿嘟囔道:“您倒好,就因为嫌麻烦,居然拒绝老爷送的那六十箱陪嫁,自己一个人就这么
嫁过来了?”
白羽眨巴眨巴眼睛,却不以为然道:“我把自己给了他,还要陪嫁做什么?老公有我就足够了。”
呵?多大的自信啊!
兰儿不禁担忧道:“小姐,您现在正受宠,却也不能太任性。若是日后侯爷腻味了,见异思迁再娶个侧室什么的,您可就……”
她知道自己忠言逆耳,也不敢把话说太白。
女人嘛,总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
自家小姐这般是恃宠而骄,嫁给靖远侯居然连点像样的陪嫁都没准备。现在侯爷新婚燕尔可以不计较,但等将来……
兰儿想着想着,越发为自家小姐担心了。
“没事没事,他那性子我知道。”白羽随意挥挥手道。
丫鬟的担心纯属多余,几世夫妻,白羽能不熟悉自己老公的性情?
陪嫁之类的外物,他会放在心上才怪呢。
白羽估摸着,老公这会不管忙什么,估计心里都盼着早些天黑,好和自己行周公之礼。
果然,说去处理公务的靖远侯,离开没半柱香功夫便回来了。
他甚至不顾丫鬟兰儿在场,直接从身后搂住白羽。
“呀!侯爷怎么这般不避讳?当着我的面就要……”兰儿羞得满脸通红。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算陪嫁丫头了。听说许多高门大户,那陪嫁丫头最后都成了通房丫头,甚至升了妾。
侯爷这么不见外,难道他娶了小姐,也有顺便纳自己为妾的念头?
兰儿兴奋地满脸通红,却突然看见侯爷与小姐的目光双双望向自己。
那目光分明只透着一层含义:还不出去?
兰儿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很多余?她赶忙尴尬无比地逃出卧房。
“夫人,把你的丫鬟遣散了吧,留着碍事。”陆锦亭直接把白羽压倒在床榻上。
他的唇,像是不禁意般触碰到白羽的鼻尖,又蜻蜓点水般离开。
“性急!”白羽瞪了他一眼,却不说破。
逮着机会就要占便宜,这恶趣味他真是几辈子都改不了。偏偏还自以为高明,稍稍掩饰一下就觉得能瞒过自己?
“兰儿好好的,你让我辞了她,今后我要用人时该找谁?”白羽嘟囔道。
“有本侯供夫人驱使,还不够么?”陆锦亭又贪婪地把唇凑到她耳边低语。
偏偏他说话就说话,那嘴唇的动作却夸张得出奇,居然又‘恰好’吻到了她的耳垂。
“好啊,你要能替我端茶倒水、浆洗xiè_yī,我便把兰儿辞了。”白羽捂嘴轻笑道。
陆锦亭嘴角一抖:“罢了,当我没说。”
端茶倒水虽然是小事,可浆洗xiè_yī就……他不是嫌弃,实在是不擅长。
想着自己一双舞枪弄棒的糙手,可别把爱妻那薄纱细丝织就的贴身物给搓烂了。
两人温存了一阵,白羽也大胆得很,右手已先绕过几层衣物,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陆锦亭瞪大眼睛,惊诧又窃喜地望着爱妻。
她好大胆!敢主动摸男人?
白羽却不是动了色心,而是心中牵挂老公上回受的伤伤。
当指尖触碰到伤疤时,白羽浑身一颤,等看清楚结痂伤疤的狰狞模样,仍不免觉得触目惊心!
她揪心问道:“刺客到底是什么人?想杀你还是杀太子?今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陆锦亭闻言,不禁感叹妻子的心思细腻及聪慧。
他点点头:“我和太子,谁死了恐怕对那人都是好事……放心吧,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要见分晓了。”
听陆锦亭的口气,似乎知道刺杀事件的主谋?
白羽一阵心疼,紧紧将他抱住。
“你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我会跟你一起去的。”
这是殉情的誓言!
陆锦亭虽然心中疑惑,当看见白羽的第一眼就决定今生非她不娶。可她对自己,竟也有是这般深情?
数日来深埋在心中的忧虑,以及突然上门求亲的唐突,刹那间烟消云散。
“放心吧,我这一世要与你白头偕老的。”
“傻瓜,不是这一世,是生生世世。”
……
………
大内深宫,御书房。
接连数日的熬心费神,陆政已经彻底熬白了须发。
他跪伏在地,似这般夜入皇宫求见燕帝,以前是不常有的。
“说吧。”
龙椅上,年逾七旬的老者,日角隆准,帝王之相,正是当今大燕开国皇帝姬桓。
“陛下,靖远侯虽功高盖世,但自入京以来,他结党营私、蛊惑太子、威压群臣,已然有不臣之心。臣启陛下免除靖远侯一切军中职务、剥其爵禄,以儆效尤。”
陆政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言之凿凿,唯独缺了一样东西:证据。
“哦?”燕帝似对这个话题有了些兴趣,却问道:“朕如果没有记错,靖远侯似乎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