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霖确实从来没跟于洛洛提过,甚至也不许于洛洛问。长大后的于洛洛学会了让自己不去在意自己没有父亲这件事,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心底始终还是想知道,给
了她一半血脉的那个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紧张地盯着黄鹂莺。
黄鹂莺缓缓开口道:“其实,当年你妈妈是被一个男人给……强迫了,后来才生了你。”
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心上,于洛洛一下呆住了。 “当初,你妈妈大着肚子找到我,请求我收留她,因为那个男人不仅强迫了她,还把她关起来,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出来,如果她去外面随便租个房子住也很容易
被找到,于是她求我留她在赵家。”黄鹂莺说完,看着震惊的于洛洛,又叹口气,道:“唉,可怜的孩子。”
黄鹂莺伸手揽过于洛洛的头,像抚摸小女儿一样怜惜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个笑。
于洛洛的内心惊涛骇浪,几乎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任由黄鹂莺揽着她。
她曾经有过很多设想,想她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跟她的妈妈有过什么样的往事。 想过最多的是,那是一个温柔内敛的男人,对她的妈妈很好,却在她出生之前忽然得了重病,又或者是突然出了事故,从此永远离开了她们,而她的妈妈因为伤心再
不愿提起。
又或者是,那就是一个普通平庸的男人,跟她的妈妈结婚又离婚,他既不爱她的妈妈,也不爱她。于是妈妈就带着她独自生活,再不想提那个负心的男人。
然而,不管她设想过多么多种可能,没有一种是黄鹂莺告诉她的这样。那个男人强暴,并囚禁了她的母亲!
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黄鹂莺没有必要骗她,也没必要撒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
她的心里骤然间慌乱极了。
远处,赵廷澜站在林间,沉默地看着于洛洛跟黄鹂莺亲昵依偎的一幕,脸上冷色如霜。
他跟赵廷婷跳完一曲后,往人群中一看,之前还站在那儿发呆的于洛洛不见了,于是招了一个保镖来问,保镖说是夫人带着于洛洛往后面的林荫道上去了。 赵廷澜担心黄鹂莺会为难于洛洛,于是一路找了过来,结果就看见黄鹂莺给于洛洛戴上手镯,然后两人专注地交谈着,之后就是于洛洛依靠在黄鹂莺的肩头……如同一
对亲密的母女。
赵廷澜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一瞬,转身,脸色阴冷地走开了。 好一会儿后,于洛洛才勉强整理了纷乱的思绪,发现自己被黄鹂莺揽在怀里,她有点尴尬地离开,对黄鹂莺道:“夫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没有别的事,我
想先回去了。”
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于洛洛现在不太有心情继续在这个宴会上待下去。
黄鹂莺微微笑了一下,体贴道:“也好,等你心情好一些了我们再聊,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随时来问我。”
看着于洛洛消失的背影,黄鹂莺脸上温柔体贴的笑才收起来。
她没必要骗于洛洛,她跟她说的都是她所知道的事实。但是她也没闲到要跟于洛洛聊往事叙家常。
赵廷澜现在跟于洛洛的关系不一般,不过,也就仅限于不一般了吧。她不相信赵廷澜会傻到真的娶这么一个无身世无背景,对于他的事业毫无助力的女孩子作妻子。 所以,他或许现在对于洛洛有那么一点兴趣,愿意留她在身边,但总有一天会抛弃她的。如果于洛洛不是蠢到家,就该明白这一点,不如趁着留在赵廷澜身边时多捞
点油水。 黄鹂莺现在要做的,就是逐步把于洛洛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她先告诉她,自己对她妈妈,对她都有恩,之后再送了她贵重的礼物收买,然后说一些陈年往事触到她
情感上的脆弱点,自己再对她施以同情抚慰,让于洛洛在情感上对她感到亲近。 做了这么多也还只是第一步,黄鹂莺不是急功近利的人,这么多年她能成功嫁给赵立廉,并在赵氏立有一席之地,靠的是忍耐。所以,黄鹂莺并没有急着表达让于洛
洛加入自己阵营的意思,也没有提出任何需要于洛洛去做的事。
她还在等待,等到于洛洛对她没有隔阂的时候,再对她晓之以利,许她些好处,让她在赵廷澜身边多打听些消息传给她。 自从赵廷澜回来执掌赵氏之后,清除了黄鹂莺之前放在集团以及各分公司的大量眼线,现在但凡赵廷澜有什么动作,黄鹂莺这边都是两眼一抹黑,不仅捞不到油水,
更是常常被打的措手不及。她迫切地需要有一个眼线,能打探到赵廷澜的最机密消息。而于洛洛,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于洛洛心情低落,从林荫大道出来就打算离开度假山庄了,可临走前她还想再去见一见赵廷澜,想要跟他说一声。 于洛洛在大厅里找到一个保镖询问,那保镖正是上午跟随着陈安一起请她上车的那个,因此认得于洛洛,给她指明了赵廷澜的方向,说他不久前进了别楼的二楼房间
。
于洛洛找了过去,别楼在一个很幽静的位置,周围树木茂密,也没有什么人过来。于洛洛上了楼去,一间房间的门虚掩着,她猜就是赵廷澜在的房间了。
上前去轻轻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声音。
难道没人吗?
于洛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