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慧听着裴晚白巧舌如簧,心底又憋屈又愤怒,想杀了裴晚白的心都有了。下一秒,她便气恨得失了理智,脱口而出骂道,“裴晚白你这白莲花少在这里狡辩恶心人了,你分明是因为我带你去跟连城少爷吃饭,对我怀恨在心,故而在我下台阶的时
候绊我摔跤的。”
这番自我揭短的话刚说完,方婉慧就立刻后悔了。
但转念一想,今天要狠狠地惩治裴晚白一顿,老夫人会知道裴晚白跟连城夜相亲的事,是不可避免的。心想:就算老夫人知道了这事又怎样,她不过是带裴晚白去跟连城爷孙俩吃个饭而已,她裴晚白当时要是不乐意,大可甩脸离开,可裴晚白不仅没有离开,吃饭时心情还
挺不错的。
凭什么事后算账,趁人不备把她害得那么惨。
“婉慧!”裴老夫人没想到她竟敢提起这事,还骂裴晚白骂得那么难听,气愤得‘砰’地拍了一掌桌子。
怒声质问,“鹿鹿是我接回裴家的,我才是她的监护人,谁允许你未经我同意,擅自带鹿鹿去跟连城少爷相亲的?”
方婉慧嫁入裴家快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老夫人这么生气的,心脏猛地一颤。
也终于见识到,原来向来和蔼可亲的老夫人,在盛怒的时候,深藏骨子里的气场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那压迫感和威慑力,是不容令人忽视的。
好在刚才没有说出‘相亲’这两个字,方婉慧凌厉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便抹着眼泪,语气委屈又冤枉地解释:
“是连城老爷子见他孙子喜欢晚白喜欢得紧,之前跟我提了好几次,让我带晚白出来吃个饭,只是吃个饭而已,连城老爷子没说是相亲。”
“我今天是真的要带晚白去逛街买衣服的,不知连城老爷子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带沁柔和晚白逛街的事,就打了电话过来,很强势地说中午吃个饭,我这才……”
裴老夫人听到她说之前连城老爷子还提过几次,要见裴晚白的事,更加生气了。
“上流圈子谁不知道连城老先生给他孙子找媳妇儿的事?而且连城老先生还向你提了几次这样的要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好歹是鹿鹿的监护人,就算今天连城老爷子突然找你,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一下我同不同意,就带鹿鹿去跟他孙子吃饭的事?婉慧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尊重我这个老
太婆了?还是根本没将鹿鹿这个监护人放眼里?”裴老夫人一想到孙女才18岁,就被带去跟连城夜相亲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名声肯定染上了污点,以后长大了处对象,男方家要是听说她18岁就相过亲了,指不定会怎
么想她孙女的。
越想,裴老夫人就越气愤,却不能因此就撕破脸面,心里实在是憋屈极了。
方婉慧听着老夫人的厉声指控,心脏狠狠一颤,老夫人给她定的这个罪名太严重了。
裴家上下谁不知道老夫人是老爷子的心上宠,而老爷子身体还很健朗,裴家的大权还被老爷子掌握在手里,要是惹怒了老爷子……
说到底,掌握裴家生杀大权的是老爷子,不是丈夫。
“妈,老爷子突然提出吃午餐的要求,我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后来吃饭的时候,才想到,打算回来再跟您说一声的。”方婉慧避重就轻地狡辩。
并没有回答裴老夫人质问自己‘为什么之前连城老爷子提了几次吃饭的要求,却没有告诉她’这个问题。
“妈!”裴政荣很不满母亲一味护着裴晚白的态度,愤怒说道,“就算婉慧带裴晚白去跟连城老爷子、连城少爷吃饭,她裴晚白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这么狠毒吧?”
裴政荣不满母亲一味护着裴晚白。他怒声说道,“妈,您看婉慧都摔断了鼻梁,还有一颗门牙,膝盖磕到了地板,造成了轻微骨裂,就知道她裴晚白下手有多狠了;要不是婉慧福大命大,这一摔,要是摔断
了脖子,那可就是杀人了。”“您平时护着她,我也没说过什么是吧?但是今天她如此心胸狭隘,害得婉慧摔伤,到现在还抵死狡辩,完全不认为自己错了;妈您今天要是还盲目护着她,以后她更加有
恃无恐了。”
裴政荣已经决定了,就算他母亲今天想保裴晚白,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裴晚白垂着眼眸,默默地听着裴政荣跟方婉慧这对夫妻俩一唱一和,避重就轻地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心底便觉得好笑。
临时接到连城老爷子电话的?“阿姨,之前跟您逛街,您也没让我化妆,今早您帮我化了妆,还让我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我还以为你跟连城老先生提前约好的……”裴晚白精致苍白的小脸掩不住惊讶,眼
眶依然挂着泪水。
裴老夫人听到孙女这样说,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仔细回想了下,是了,她说呢,今天鹿鹿格外好看,还涂了口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方婉慧时刻注意这裴老夫人的脸色,见老夫人脸色一沉,她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紧张过后她又冷静了下来,质问裴晚白,“晚白,我出门之前有没有跟你解释过了,我让你打扮漂亮点,是因为你妹妹沁柔穿得也很得体好看,而你是她姐姐,还是裴家的
大小姐,我带你出去逛街,打扮好看了,也可以避免丢了裴家的脸……这些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阿姨是跟我说过。”裴晚白坦然诚然。
隐约猜得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