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那个养猪场员工的口中问出了朱长富的下落。
原来朱长富躲到了他乡下的家中,他家就在武湖镇下面的一个村子,离镇上倒也不远。
问清了怎么走,李少安和付文倩离开养猪场,朝着朱长富老家赶了过去。
摩托车沿着武湖镇大街上一直往前,到了一处岔道口,往左边的岔道转了过去,又走了大约七八里路,终于到了朱长富的老家,落马村。
同样都是村子,但与李少安的家乡铁山湾完全是两种风貌,这儿地势平坦,一条宽阔的黄土路连接着整个村子,在道路两旁除了一片片的杨树林,还有不少堰塘。
这些堰塘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里面生有鱼虾,不少喜欢垂钓的人常常带着钓竿鱼篓在岸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路过一处僻静的堰塘,见岸边有个老头儿坐那儿钓鱼,李少安摩托车停在路旁,示意让付文倩在路边等他,自己则翻过草蓬来到那老头跟前。
“老爷子,钓鱼呢。”
“嘘,嘘……你说你干嘛呢,刚要上钩的鱼被你给吓跑了。”
那钓鱼的老头儿气冲冲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恨恨地瞪着李少安,责怪他刚才弄出动静,吓跑了水里的鱼。
李少安看了一眼老头身前的竹篓,里面也就两条孤零零的小鲫鱼在游动,看来这老头儿钓鱼的水准实在不怎么样。
“老爷子,别生气。”
“你把我鱼都给吓跑了,你说我生不生气?”
“来抽根烟。”
李少安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这老头一看是白沙烟,立马就不生气了,脸上转怒为笑,忙不迭接过烟来点上,冲着李少安嘿嘿一笑:“谢谢老板。”
李少安摆手道:“别客气。”
“老板你是哪儿人啊,怎么听口音不像武湖镇的。”
老头儿从抽的烟推断出李少安是个有钱人,所以这会儿对李少安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主动找李少安攀谈起来。
“哦,我外地的。”
“那你来咱们落马村干什么啊?”
“实不相瞒,我来这儿找一个朋友,叫朱长富。”
老头儿高声说道:“原来你是来找猪娃子的啊,他家就在前面不远,你一直往前走,看到最高的一栋房子,建了一半的就是他家。”
李少安略感惊讶:“他还有钱建房呢?”
老头儿摆手说道:“不清楚,不过那房子建到一半就没再建了。”
别过那钓鱼的老头儿,两人继续往前走。
摩托车骑得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刚才那钓鱼老头所说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栋三层楼的房子,李少安不禁感叹,在这种乡下地方居然要盖三层楼,这朱长富果然有钱。
但是那房子盖了只盖了一半,第二层还有点样子,到了三层就只有主体结构,几根裸露在外面的柱子,外面连水泥都还没有糊上。
付文倩说道:“看来是没有钱继续盖了。”
李少安摇头叹息一声:“这朱长富一定是有钱以后花钱大手大脚,想到一出是一出,结果手边没有了周转资金,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付文倩点头道:“确实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对于很多以前穷过的人来说,就是禁不住这一下有钱的变化,一旦有了钱心态和行为上都有很大的改变。就像这个朱长富,养猪场那边还在扩建,居然还投入大把地钱在家里盖楼房,他这么搞不出事才叫不正常。”
话虽这么说,两人在言语上对朱长富不管再如何批判,也改变不了他现在已经负债累累的局面。
多说无益,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找到朱长富,协商怎么解决还款的问题。
“走,进去吧。”李少安说道。
“嗯。”付文倩随即跟上。
李少安走在前面,心说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朱长富那老小子再从眼皮底下逃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少安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格外轻缓,以免弄出过大的动静。
穿过外面堂屋,后面是中庭院子,要到院子里还有一扇木门,好在门是虚掩着的,李少安轻轻一推就开了,就这样摸了进去。
院子中间有个人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一些农经新闻。
李少安甚是意外,原来这个朱长富还知道收听新闻与时俱进,难怪乎能把养猪场办起来的。
收音机还在响着,但朱长富似乎睡着了,没有注意到李少安已经摸进来,还在那儿高坐太师椅。
李少安走到他跟前,轻声唤了一句:“朱老板?”
朱长富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是昨天的李少安,当即吓得跳起来大叫,赶紧从藤椅上站起来,推开李少安就想要逃走。
“啊,救命啊!”
但这一次李少安有了昨天的教训,怎么可能还让朱长富从手边溜走,当即反手一抓,直接把朱长富擒住。
“别别,很痛,快放手。”朱长富吃痛求饶。
“朱老板,那你还跑吗?”李少安讥笑道。
朱长富气道:“你这人,冲到我家里来了,还对我动手,我喊人了。”
李少安一点也不在意,笑道:“你喊嘛,我今天来就是讨债的,你喊我也喊,你认识胡光伟不,还有他的泥水匠朋友,听说你在武湖镇上欠了不少人的钱,要不要我把他们全都喊来?”
“小伙子,你,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朱长富一声绝望的长叹。
“那你乖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