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
“不回。”慕肆城拒绝得不假思索。
“妈说得对，就算你什么都不想理，也不能不顾爷爷的身体啊。”许佳宁眉心紧锁。“老人家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发病。”
“有人照顾。”
“老公……”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许佳宁沉默了一会儿，对李昂道：“停车。”
李昂从后视镜刚看了眼慕肆城，等他的吩咐。
“我让你停车！”
“你非要这样？不是说好了去意大利吗？”慕肆城皱眉，心情有些烦躁。
“出了这种事，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玩。而且我没办法像你那样不顾爷爷的身体。”
“你是说我冷血？”他的眉心拧得更紧。
“不，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以你的身份，你可以不考虑，但你能不能从我的角度出发，替我考虑？”许佳宁道：“我怀不上，爷爷已经很介意了，他一定会把所有责任算在我头上。我们在这样不顾他，一走了之，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这不重要。有我在，他能奈你何？”
许佳宁摇摇头。“你不懂，我要的不是他能奈我何。他们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他把我当成仇人，你明白吗？我比你更多一份谨小慎微。”
“不管是不是我们的错，这件事都是因我们而起，也确实对慕家的声誉造成了影响，所以，我们必须负起这个责任。你可以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难道你真的能一点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家人？我很了解你，你做不到，你只是想保护我。”
“老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我也不想要逃避。当初不是说好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一起面对？老公，我们已经是家人了。这一次你再迁就我一次，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撒娇。
慕肆城一肚子的气，在她的央求下软了下来。
“回老宅。”
“是，boss。”李昂在前面路口掉头。
……
回到慕家，两人刚踏进书房——
一个花瓶直直朝慕肆城飞了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许佳宁，躲过了，花瓶从他耳朵旁边擦过，蹭红了一片，砸在墙上。“咣当”，粉碎。
“有话好好说，别乱砸东西。”慕肆城的脸色有些严肃。
他不在乎自己受伤，可许佳宁受伤，他绝对不能容忍。
“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滚，滚得远远的。”
“你以为我想回来？”慕肆城也来了火，拉着许佳宁的手腕就要走。
“老公。”许佳宁忙拽住他，焦急地用眼神示意他别斗气。
“你走，你走就永远别回来，和慕家断绝关系。慕氏你也别要了……”老爷子一时太过激动，气急攻心，捂着胸口激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白凤忙给他顺背。“阿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再气爷爷了。”
“我没心气他。”
“那为什么曝出那种丑闻？你们强迫一个女孩子，是真的吗？”
“是假的，她造谣的。”许佳宁澄清道。
“可是人家连你们住在那，生活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不像是造谣。”颜清儿说道。
“你别插话。”白凤警告颜清儿。但她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人家怎么可能凭空造谣？”
“你——”
“她是我找的代理孕母。”许佳宁坦白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改变了主意。”
“哦，这么说代孕的事情是真的？”
许佳宁点点头。
“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瞒着我。”老爷子怒不可遏。“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生孩子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通知你。”
“没有必要？这可是我的孙子，我们慕家的子嗣！”
“我说了，我要孩子不是为了给慕家传宗接代。所以，无论我们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要小孩，要不要小孩，都是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情。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养着，别干涉那么多。”
“这种自私自利的混账话，亏你说的出口。”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我告诉你，不管放在任何家庭里，孩子的事情都绝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整个家庭的事。尤其像我们慕家这样的大家族，更不可能允许不生小孩这种事情发生。”
“那也没办法。”慕肆城懒得多说。
“之前，我看你喜欢她，她结过婚，流过产之类的，我都能不计较，但是，她不能生，这个我绝对不能接受。”老爷子一个字一个字，声音异常响亮。“若是慕家无后，将来我下了黄泉，无颜面对慕家的列祖列宗！”
“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确定她不能怀孕，那就离婚。”老爷子一口气道。之前还给她脸色，但现在除了这种事，直接就是撕破脸皮了。
纵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许佳宁的心仍忍不住被重重扯痛了。
“我早就说别回家听他这些废话。”慕肆城狠狠翻了个白眼。“离婚，不可能！”
“是啊，老爷子，他们的感情这么好，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白凤也帮忙劝说道：“这个孩子的事情，不是时间还短吗？再调养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找代孕的。”
“还找代孕？你嫌现在丢人还不够？现在整个a市，都知道我慕肆城的孙媳不能生！”
许佳宁脸色发白地站在那里，无地自容